庄尧一怔,忽地问:“你说他们觊觎师父的钱财?”
楚玄冷笑道:“当我是个好糊弄的,字字句句不离金银,又问山上收成,又问修葺房舍花费几许。我们不过给师父的院子收拾一二,他们就问得这样仔细!也不觉难看!”
苍莩凑过来,还有些不明白:“不是怕咱们多花钱了?”
楚玄冷哼了一声:“若是那个意思我会听不出?只怕未分家,就已抱着别籍异财的心思了。”
苍莩于人际上并不在行,琢磨不明白就不琢磨了:“阿冉近来学律法,说别籍异财是不孝重罪,他就不怕?”
楚玄道:“只怕他住着的田宅还是师父的产业,仗着师父不与他计较罢了。”
苍莩一扬眉:“师父不计较,官府又管不得,不如我们教训教训他?”
庄尧拽了她一把:“管教也有师父呢,你消停点儿。阿玄,你看师父身边伺候的那个孙辈如何?”
“倒还稳重。年纪不大,还肯留下来苦守,也是个有良心的,难怪师父待他亲近。”楚玄想了想道,“比他那个爹强了不少,席间也不多言语。”
庄尧想了想,郑重地道:“如此,我们把师父府上拾掇好了再走吧,往后,但逢年节都过来看看。”
苍莩问:“何不留下些人,也好伺候师父。”
庄尧道:“暂时留几个倒是可以,只是这次带来的都是护卫之用,不合做些细碎事务,先留下,回山再叫罗绮参详着办。”
三人商定,又在师父家里修整房屋,加固院墙,留了些人不说,还养了三五条猛犬,看着就气势十足。
师父看着有些吃惊,想说什么,又被陆氏拦下了。抽了个空,倒是把庄尧揪过来道:“我与你师徒情谊不浅,虽你被崔师兄带走,可终于未对他行个师徒之礼,既然你来,就补上吧。”
庄尧大惊,以为师父是要与她断绝关系,陆氏却对她笑:“无碍,你师父早知你要来,就准备好了。崔师兄生前风光,去后却是孤苦,有你这么个亲传弟子也不寂寞了。他为人最为不羁,从不计较这些琐碎礼法,可我们得为他想。”
庄尧这才过了礼,先拜了祖师牌位,给师父敬了谢师茶,又拜祭崔师伯的牌位。师门上一辈的都已经故去了,师父算是当家人,亲给她改了师徒谱系,也算补了一道手续。见事后师父待她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道别之日,师父只嘱咐了两件:“楚玄与阿冉,用功须持之以恒。”又指庄尧,“守好你师伯的产业,不使荒废。”
三人各自谢过师父师公,阿冉还郑重地道:“下次来时,还请师公指点。”
师父一愣,终是笑着点了点头。
回去时,经陆氏的嘱咐,庄尧与苍莩俱换了男装,并不甚惹眼。庄尧叹道:“师父却是个奇人。”
苍莩眼睛瞪得大大的,笑道:“师父就是师父,怎地是个奇人了?”
楚玄也支着耳朵听。
“师门颓败,师父却与往昔无二。”庄尧叹道,“经历变故,还能保持初心,不怨不尤,你我有谁做得到呢。”
回去路上,三人还逛了逛。郡府与县里自是不一样,庄尧等人给留守山上的罗绮买了些花色新鲜的布帛,给李导也带了些东西,因此逛了不少坊市。除了几个豪族聚居的坊里不许进出,各坊内集市上的新鲜货都买了一些,庄尧见此地果然并无山里所种之莆邪,暗自记下来,打算回去与卢大商议一二。
与满心铜臭的庄尧不一样,苍莩和楚玄逛得是无忧无虑,尤其苍莩,看着比阿冉还高兴几分。坊市里很有些首饰货铺,京中新奇样式隔了个一年半载也能传过来,簪钗之类繁复精美,饶是苍莩喜欢刀剑,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庄尧一推楚玄,悄悄儿地道:“把她看中的那几样儿都买了吧。”
楚玄一愣:“啊,嗯。”
等出了城,楚玄把簪子给了苍莩:“阿姐看你喜欢,就叫买了。”
苍莩高兴得恨不能越过马去搂一把庄尧,正待说什么,忽地见前路来了一队数十人的队伍,中有牛车,侍从皆骑马,车马制式颇有规范,只楚玄读书多些,能分辨出来这不是一般豪强人家:“看着有些怪,许是赴任的官员。”
正说着,苍莩眼尖,已经看见了前排骑马的一人,叫道:“像是褚云驰家下那个姓曹的!”
☆、顶级技术宅
秋日里百木凋零,每有风过,总有几片抱不住枝头的叶子堕下,官道上都积了厚厚一层。褚云驰车里携了个红泥小炉,却不是取暖用的,只为烹茶。他也不叫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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