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等我挂了电话,它已不见了。
我把电话回拨回去,迁怒于那个远在连云港的熟
人,再挂了电话以后,我为自己的无理而懊恼无比。
后来过年过节的时候,他给我发过短信,我没脸回
复。
鼓丢了以后,我沿着西街找了几个来回,又找了
县前街,一直找到天黑。我去派出所报案,一个民警
问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长得像盘子吗?”我画图
给他看,另一个中年民警问这只手鼓值多少钱,当他
知道大体的价位后很善意地宽慰我说:“要不你别找
了,再买一个好了。”
我有买,后来买了不止一只,最远的有从西非海
岸漂洋过海而来的整块木头雕的,最贵重的有从突尼
斯订购的骆驼皮鼓,可都没办法替代它。托尼泊尔的
朋友给搞一只一模一样的,她们捎回来一对金属坎布
拉手鼓,告诉我说:“不好意思,你要的那种材质的
手鼓,几年前就没人在加都兜售了。”
第二天离开阳朔前,有新认识的朋友请我吃啤酒
鱼。我被鱼刺扎得嗓子生疼,停了筷子,慢慢梳理满
心的懊恼。
好像是丢失了朋友托管在我这里的一件贵重东
西,我满心内疚,好像失信于人一样。不知道是谁拿
走了这只鼓,或许只是一次恶作剧,只为开玩笑吧,
或许出于种种原因没有找到我还给我。
我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
我不止一次和人说,多希望能再敲响它,可再没
找到一只有那样音色的鼓。不少人笑我矫情,唯独我
的兄弟丽江鼓王大松表示理解我,大松送我一只尺寸
相近的托宁手鼓,后来我一直敲那只漂亮的托宁,敲
了好几年,一直敲到2011 年游牧民谣全国巡演结
束。漂亮的托宁声音清脆又通透,有一种涉世未深的
干净,和深沉忧郁的它完全是两极。
希望拥有它的人能够善待它,别蘸水擦洗它,潮
湿的天气莫用吹风机烘干它,鼓皮是会开裂的。它或
许还在阳朔吧,又或许在天涯海角的某一个小酒吧。
不知它后来伴谁行天涯。
我上次去阳朔时又坐在了那天唱歌的桥头,没再
背鼓而是背了一只Hang dru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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