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刚一张口,又马上变得在思考一样,咽回了后半截话。
于是业务部主任接了过来:“事情是这样的,警视厅向出租汽车公司传发了通知,是否见过被害人在日野市内的杀人现场上坐车的可疑人员没有,也就是说,有没有关于这个案件的可疑人。”
业务主任也有些紧张地绕了半天口。
“为什么现在才来报案?”
田代问了一句。
“是的。正好发下这个通知的前两天,我们这位司机的老家长野县发生了不幸的事情回去了一趟,是他的母亲去世了。办完丧事后刚刚回来,大概有一个星期没在公司吧,所以他没有看到这个通知。今天他一上班就看见了这个通知,而且说他知道这件事,于是我们便马上赶来报告。”
“原来这样。”
于是田代又把目光转向了司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可疑的人乘坐过你的车的?”
“啊,是11月10号。夜里9点半左右。因为那时我正好刚送客人去了‘高幡不动’回来,我想抄个近道,就打算出甲州大街,走一条僻静的小路。于是我看到有一个人打着手势要乘车,有60来岁的样子。”
“他说他到神田,我想正好我要收车了,太巧了,我就让他上了车。”
“那个人身材非常结实,头发有一半都花白了,脸上的皱纹很多、很重。对,眼睛特别大,鼻子也特别大。”
田代马上找来早川的照片让这名司机看。
“是他!”
南部司机只看了一眼就一口咬定地说道,“肯定是他,这张脸就是这样的!”
“我的车一开到神保町的交叉路口,这个人就说,‘啊,就是这里。我下车了’。”
“我再问一下,那是10号的夜里 9点半?”
“对。一看我的行车记录就明白了。没错。”
田代有些不解,为什么春田市长的被害时间推断为10点至12点。要是9点半的话,比这个时间早了30分钟嘛。
如果是早川杀死了春田市长,加上掩埋的时间应当再晚一些才对。
可是田代又重新考虑了一下,死亡时间的推断不一定特别“精确”。从解剖学上来讲查明死因是比较准确的,但确定死亡时间,还有一半要看医生的水平,时间上出现误差也不是没有的。
从常识来看,从乘车的地点、时间上讲,说早川在杂木林的现场杀死了春田市长、掩埋好他的尸体是可以解释得通的。然而那天市长和有岛秘书一直待到7点左右。从那时算起共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那么杀死市长再掩埋好尸体大概是可能的吧。田代的脑子里浮现出从都市会馆到达京王线的“高幡不动”的距离,要完成这件事不是不可能,但是从时间上讲紧张了一些。
司机和业务部主任走后,田代迅速在笔记上记下了刚才的事情。
当时田代还问了一些问题,例如早川的裤子和鞋上是不是很脏什么的。不过司机说没有更仔细地观察。
但这也够了。这说明那天晚上早川准二虽然住在了神田的“伯龙馆”,但从他的鞋在那里没有被服务员打扫过这一点来看,第二天一早他去女儿家时身上沾的污点和红土与现场的是一致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在来东京前早川就和市长在北浦市约好在东京见面了吗?而且是10日的夜里。
不管他们两个人约定的地点是哪儿,但决不会是在杀人现场附近。也许是早川把春田市长带去的吧?所以杀害市长的凶手肯定是早川。
但是,能这样认为杀人凶手是早川吗?
五
11月的北海道已经是冬天了。虽还没有积雪,但天明时分的寒冷已让有水的沼泽地结了冰。
大海的颜色也非常漂亮。由于附近没有工厂,住户也少。这里的行当基本上是半农半渔。
随着火车的行进,已经可以看见城镇的模样了。镇的中心就是北浦站。青木和冈本在这之前就做好了准备,等待火车停下来。
他们下车时,已有三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站在站台上。一看见青木和冈本,他们马上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是道警搜查一科的平冢,另外两个人是当地北浦市警察署的刑警。
青木和冈本来到了北浦署,他们看了一下有关早川的材料和尸检报告,后来青木用电话向警视厅的田代报告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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