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座,你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今天的行动我不知道。”面对杨慕次的咄咄逼问,李沁红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抬脚上了他的汽车,说道:“上车,回侦缉处!”
杨慕次回头看了眼另一辆车上被押着的大哥,然后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起汽车,另外两辆车也一前一后的跟上。
回到侦缉处杨慕初立即被丢到刑讯室,而杨慕次却紧紧追着李沁红问道:“组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李沁红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扔给他,杨慕次疑惑的拿起来,李沁红说道:“昨天晚上我接到上头的命令,要逮捕这个杨慕初。而凑巧的是,这个人居然是你双胞胎的兄弟,上头要求你必须避嫌,不准插手这个案子,必要的时候,还要接受隔离审查。”
“组座,我大哥究竟犯了什么事?”
李沁红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的灵魂看透。“阿次,你跟了我两年,我是绝对信任你的,所以我把资料给你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组座放心,阿次绝对不会徇私枉法,如若我大哥真的有事,阿次一定彻查!”
“好!我没有看错你!上头查到日本人要在上海实施一项‘雷霆计划’,是针对我们党国还是针对共…党还是针对别的,暂时我们是一无所知。而这个杨慕初,却有可能是这个计划的知情人或者参与者,更甚至直接是实施者,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从他口中问出线索来。”
“我大哥是知情人?甚至是参与者、实施者?这怎么可能!组座,他从小就胆小怕事、惜命的很,就他那样的人,还能去做这般危险的事情?别开玩笑了。”
“特情处得到的情报就是这些,是否属实就要靠我们去查了,所以,我们要马上审问杨慕初。”
“组座,能不能交给我去问?你想,我父亲知道大哥今天回国,如果知道我们抓了他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他那个人,与很多市府官员都有交情,到时候您也不好做。所以我们一定要在那之前问出个所以然来,时间紧迫,我大哥对你们肯定抱有戒心,而对我就不一样了,看在我们是亲兄弟的份上,说不定他能够告诉我呢?”
李沁红想了想,说道:“好,就交给你了。”
“是!谢谢组座!”
刑讯室里,杨慕初不安的坐在刑凳上,四处打量着房间里随处可见的各色刑具,心下非常畏惧。杨慕次推门走进来,杨慕初一见是他,立即想要起身扑过去,谁知杨慕次却把脸一板,说道:“坐下!”
“什么?”杨慕初略带恼怒的看着他,待看到他脸上是公事公办的冷硬表情,于是赌气般坐了回去,冷哼道:“杨副官,你很威风嘛!”
杨慕次没有理会他的怒意,直接说道:“这里是警备司令部侦缉处的刑讯室,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否则,我不敢担保你能不能安然无恙的从这里走出去。”
杨慕初怒火更盛,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杨慕次却面色坦然的问道:“你在英国,做了什么?”
杨慕初冷笑道:“每个月一封信,你不清楚么?”
杨慕次想起每个月都会收到的那个厚厚的信封,上面满是某人洋洋洒洒自夸自恋的废话,还有就是和自己吵架抬杠、气死人不偿命的闲话,好像自己每次回给他的也不薄吧,总得有厚厚的十几页纸,每次都得超重另外加邮票。想到这杨慕次不禁莞尔一笑,继而回过神来继续板着脸说道:“我问你话你最好老实回答。”他抽出一张照片来递给他,问道:“这个人是谁?”
杨慕初好像也是想到了某人那贴满邮票的信封,于是心下的怒气平复了一下,瞟了一眼那张照片,回道:“赫尔曼教授,英国皇家医学院的教授,他是我的导师,我们在研究同一个课题。”
“什么课题?”
“细菌的病理研究。”
杨慕次拿出报纸来给他,“就是这个吗?”
杨慕初一见之下一把夺过来,仔细的看了眼,只见上面用硕大的字体写着“医学博士杨慕初在欧洲荣获‘细菌学’领域成果大奖”及“亚洲学子的骄傲——杨慕初博士”等等夸张的报道,杨慕初面色懊恼,“这谁写的?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杨慕次忍住笑,尽力严肃的问道:“所以,你知道什么是‘雷霆计划’?”
“雷霆?什么计划?”杨慕初一脸懵懂,杨慕次接道:“‘雷霆计划’就是你们正在研究的一项所谓的细菌学科学实验。”
杨慕初一脸迷茫,“所谓的‘细菌学’科学实验?什么意思?你究竟想问什么?”
杨慕次不想跟他兜圈子了,厉声说道:“你最好放老实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老实交代!”
“你让我交代什么?我知道什么?”
“别给我装糊涂!”
杨慕初也火了,“我装什么装?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踹开,李沁红一阵风似得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杨慕初拎起来逼到墙角,“唰”的拔出佩枪顶在他脑门,杨慕初立时吓得面色惨白。
李沁红厉声喝道:“你说不说!”
杨慕次见李沁红来真的,急了,“组座!——”李沁红头也没回的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管,然后子弹上膛,指着杨慕初。杨慕初一时气愤难忍,脱口说道:“你们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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