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烙将他打量一番后,倒是接话了,“此事我说了不算,钟遇仙君不如好好劝劝对面那疯婆子。”
素月淡淡道:“你再骂一句疯婆子试试?”
羌烙冷笑:“不过是门人之间的切磋,你非揪着不放,不是疯了,便是故意借题发挥,挟私报复。”
“羌左使说笑了,本君不过是想同左使切磋切磋。”
“你听听你说的像人话吗?”这是切磋?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素月眼眸一利,剑阵下压了几分,而羌烙身上也冒出了火焰。
钟遇忙抬手阻止二人,“今日诸位相聚于此,是为庆贺蓬莱大喜,若起干戈,岂不是让言正掌门难做?不如各退一步,握手言和。”
“此言有理。”围观众人也跟着附和。
素月目光落在钟遇身上,就在钟遇以为她油盐不进,想要再劝时,素月竟软了神色。
“仙君说得对,是我失了分寸。”素月收起碎龙骨,然后解开了剑阵。
在场众人,包括钟遇、羌烙都觉得意外,这就收了?
羌烙警惕地盯着素月,却见她当真封了碎龙骨,于是更觉其脑子不正常了。
伏青骨倒是不意外,因为她给素月打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众人见一场热闹就这般收场,很是怅然,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啊。
这跟看俗世话本,眼看就要到精彩的地方,翻页却忽然告知你本文完,有何区别?
羌烙抖了抖衣袍,冷哼一声,就要离去,却不想被一道雷给炸个正着。
正要散场的看客闻声,立马又聚了起来,然后齐齐将惊讶地目光投向钟遇。
钟遇手中电光隐现,神色却比看客还要震惊。
羌烙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头焦乱的头发,尖刀似的目光,扎在了钟遇身上,“钟遇仙君,本使也得罪过你?”
钟遇收起电纹,“我没有,不是我。”可此情此景,别说羌烙不信,连他自己都不信。
可真不是他。
方才他正想退场,忽然察觉一团光朝他袭来,便化出电纹抵挡,谁知那团光竟是一颗雷丸。这雷丸跟刷了浆糊似得,一黏住他就不放了,正当他欲将其吸收之时,这雷丸却弹了出去,落到了羌烙头顶,将他炸了个正着。
他找谁说理去?
也不知是谁陷害他,钟遇回头看向最有嫌疑之人。
嫌疑人素月淡然回望,“我是剑修,不擅长雷法。”
不是她,那会是谁?钟遇扫视众人,目光在伏青骨身上一顿,在对上她坦然的双眸后,随即掠开。
可他刚错开,另一道审视的目光却落在了伏青骨身上。伏青骨全然不察,若无其事地替白虺擦脸,将他一张脸擦得通红。
钟遇对羌烙道:“此事钟遇百口莫辩,不过想必羌左使也明白,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羌烙收回视线,眼底闪过红光,讥讽道:“你最好没有。”
钟遇眉头一挤,他什么意思?
羌烙却已转身离去。
有人道:“这羌烙性子可真好,都闹成这般了,居然忍得下去。”
“可不是,赤火宗这些年倒是收敛许多,不再如从前那般张扬。”
“说起来,也许久没见过炎烈宗主了。”
“何止炎烈,这七大仙门的掌门,多少年都没露面聚头了。”
那人压低声音,“莫不是都像澹掌门……”
“难说,难说。”
伏青骨顺着二人的话发现,药王谷一会,蓬莱一聚,确实不见各大门派掌门露面。
药王谷和蓬莱二派作为东道自不必说,剑阁、紫霄雷府、赤火宗、浮屠禅院还有黄金台,竟一个都没见着,这着实让人有些奇怪。
白藏此时正好挤过来,伏青骨问道:“贵派掌门可还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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