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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第2页）

宝仁说：“我缺半天时间就少收50块钱，我不去了。你就带钱和有福去吧。看人家送贺仪给多少钱，人家去两人给钱一百块，你就跟着给钱一百块。”

爱甜村近来的边贸税收成了本县财政的一大支柱。上级决定将爱甜村撤村建镇，更名为爱甜镇。

由于苏悟两年来努力工作，做出了好政绩。所以在爱甜村升格为镇时，上级就调苏悟回本地当镇长。

那年代，领导干部的委任升迁并没有像现在向群众公示的那样，苏悟接到调动通知，他也不高调向外宣扬，而是不声不响地回到家乡。爱甜镇的群众几乎没人知道，爱甜镇的首任镇长就是以前村里的放牛娃苏悟。

别说普通群众不晓得苏悟调回来当镇长，就是当村长的秦细民未见文件下达之前，也不听到这个消息。当女儿秦静回去告诉他说“爸，上级让苏悟回来了。”的时候，他还大吃一惊，忙问女儿，苏悟到底是犯了啥错误才被开除回来。

秦静笑说：“爸，上级不是撵苏悟回来种田，而是调他回来当镇长的。你的女婿升官了。”

秦细民马上由忧转喜。他责备女儿说话没有马上说清楚，吓得他冒出一身冷汗，头一阵眩晕。接着，他马上决定，大请客来庆贺一场。

秦细民执意要请客一场的主要原因是；一是他要向别人炫耀他有眼力，挑选上了一个有前途无量的女婿。二是要气一气符恩，气激符恩不娶他女儿今天才倒霉。因为苏梅与符恩结婚后，习性难改，迷恋搓麻将胜过迷恋丈夫。有时符恩半夜三更寻到麻将桌边哀求她回家来一次，如果是她赢钱了，就高高兴兴跟他回去；假若是她输钱了，她就是武则天，要骂他打他。

秦静讲她和苏悟都不赞成庆贺请客。秦细民讲，请客一事是以他名誉来请的，不关系到苏悟的身上去。他的理由是，几十年来，他总是被很多人请去喝喜酒，不知花费去了红包钱。他仅有一个女儿，女儿结亲时又不办喜事，没有机会请客讨回一些钱，太失亏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将来可能再碰不上了。他坚决要请客，就在秦家里操办。

秦静回夫家跟苏悟讲了老爸要请客的事，苏悟反对请客，说：“铺张浪费。”

秦静讲，不浪费，赚钱！接着她说，他们父女已估算过了，现在人们去喝喜酒是每人交红包40元。每台坐8人总收到320块钱。而办一台菜加上烟酒最多花去200块钱，还赚120块左右。老爸打算请100台客。

苏悟说，你们父女俩执拗要办就办吧，只不要挂用我的名义就行了。就怕请客不到齐，做出的饭菜倒掉，那可亏血本啦。

农历七月二十八日那天傍晚，宝仁刚回到家，穿在身上的脏军装还没脱下来，阿兰和有福去秦家吃喜酒回来了，他们母子俩还打个大包菜带回来。

阿兰边给宝仁洗澡边把秦家办喜事的情景讲给他听。

她说，今天她正给村长敬酒时，做厨人跑来报告秦村长讲，饭菜还缺两桌，怎么办？秦村长忙叫人去买肉买菜来补炒。怪了，平时只听到客人不到齐，东家剩了多少台菜，今天反而听到村长，来的客人比预算还多。

宝仁讲，新镇长的老丈人请客，请到谁谁不敢来！甚至外地的村干部为了巴结新镇长，不请也跑来祝贺。这就是多冒出客人的原因。

阿兰又告诉宝仁，秦村长酒量真够大了。席间，宾客轮番来敬老泰山福气大，又称老村长不愧是伯乐，一眼就相中苏镇长是千里马。而秦村长不论谁来敬酒，都是乐呵呵的来者不拒，接过酒来就倾杯干尽。喝了十几杯之后，他又手指伸进嘴巴去捅喉咙，呕吐酒水出来，又继续与人干杯。

宝仁叹说：“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逞强，是害自己的。”

这时，宝仁身上的黑垢正洗干净了。阿兰很反感宝仁讲诅咒别人的话，她拍打他后背一巴掌说：“你的臭嘴巴吐出来的话总是得罪人的。行了，穿上衣服就去吃饭喽。今晚人家都去吃喜酒没人上街头来聊天了，你就不要上街去了，”

宝仁吃了晚饭，又像往常的那样依靠床头欣赏阿兰点数钱。

阿兰刚点数完钱，有人来急敲门前。

宝仁抓了拐杖就去门口。他问：“是谁敲门？”

“是我。秦静！”秦静在外头喊叫。

“你找我干吗？”宝仁又问。

“你快到我家去……”

“我已经吃晚饭了，不去了。谢谢你来请喽。”宝仁道谢。

“不是请你去吃饭。是来请你去救我爸一下！快开门出来！”秦静急得用哭腔喊。

宝仁赶到了秦家，只见众人围在秦细民躺的床前。宝仁挤到床跟前，用缝针去扎了昏迷的秦细民的人中。扎了两针仍不见他苏省过来。宝仁摇头说：“我没法了，快去叫谭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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