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娘,我并未欺骗你,这银子是真的用不上了。”陆文旻握着她的手,很认真地解释,“你存这些银子也不易,收回去吧。”
郑蓁见他不似说谎,只好将银票收了回去,有些事他不肯多说,她就不会多问,“当时妾身见你那般紧急,还当是涉及到身家性命的事呢!结果说用不上就用不上了,以后你再想妾身拿出来可就难了。”
郑蓁把银子收了回去,陆文旻望着她的身影,内心莫名地升起几分内疚。
她聪慧善良,好相与,就好像一朵解语花,当他烦恼时与她待在一起,烦恼就会消散。
她原本的家世很好,所以她身上没有青楼女子那股媚俗之气,反而还持着大家闺秀的良好仪态,不爱钱财,不贪慕虚荣。
她的容貌秀丽清雅,是个美人。
她很好,可陆文旻现在想的却是自己的那位妻子,他在想,她现在在做什么。
苏清妤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可苏清妤的性子没有郑蓁好,她不善解人意,有时候甚至显得冷漠疏离,她爱拈酸吃醋,不许他纳妾,不许他多看府中婢女一眼。她性子倔强,有时候软硬不吃。
若要说对苏清妤的不满之处,陆文旻可以说上一夜,可当苏清妤愿意放低身段在他面前露出柔软,需要人保护的姿态时,他突然发现他对她所有的不满都不足为提了。
“陆郎,你在想什么呢?”
郑蓁柔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文旻回过神来,看到面前年轻貌美的脸,突然间意识到,他对郑蓁更多的是一时的新鲜感,而新鲜感这种东西敌不过朝夕相处一点一点积累起来长达十年之久的情感。
“没想什么。”陆文旻定定地看着她,看到她眼里流露出来的脉脉柔情,忍不住说了句:“蓁娘,以后莫要轻易相信男人。”
郑蓁愣了下,而后笑着拧了下他的面颊,“怎么?你骗了妾身?”
陆文旻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也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说,你太容易轻信他人,若我拿着你的银子跑了,你岂不是人财两失?”
郑蓁想了想,叹道:“那也只能怪妾身自己看人的眼光不行了。”郑蓁看了眼窗外浓浓夜色,回眸含情凝望着他,“时候不早了,外头夜浓露重,今夜在此休歇?”
陆文旻面有难色,“我没与家里头那位说今夜不归家,恐她在家等待。”
郑蓁脸上难掩失落,“敢情你这一趟就是为了来还钱的?”她将脸扭到一旁不去看他,自怨自艾道:“妾身如今乃是墙花路柳,自然由人随意作践的,你回去吧。”
陆文旻心中愧疚,便将人拽入怀中,“我并没有作践你的意思,只是你我的事,她还不曾知晓,我若不回去,她定会生疑,我明晚再过来可好?”
郑蓁推了下他,从他怀里挣脱,眼眶不由得泛红,她一边叹气一颤说:“妾身细细一想,你我这样有些对不住你家里那位,要不……”她顿了下,忽然间泪珠纷纷,她原本想说和他断了算了,可心中有难以割舍,“你当初何苦来招惹妾身?”
陆文旻知道她未曾说出口的话,看着她难过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也有些后悔,可后悔也已经晚了。
苏清妤并未在等陆文旻归来。
陆文旻归不归来,她也并不关心,她的脑子已经被别的事填满了。
傅清玄留给她考虑的时间不多了,等到天一亮,就还剩下一天时间。
苏清妤内心感到很纷乱,辗转反侧,始终考虑不出一个结果。
陆文旻大约是三更天回来的,那时苏清妤还没睡着,却假装睡着,没有去理会陆文旻。
第二日,苏清妤起来时,陆文旻已然上朝去,梳洗后,她食不知味地吃了早膳,看着外头太阳逐渐升至中空,开始坐立不安,心中便像是有人在打鼓,咚咚跳个不停。
苏清妤决定出一趟门,去城外的观音庙上个香。
吩咐元冬备好马车,苏清妤并未知会陆老太太,就带着元冬出门了。
观音庙坐落于城外十里的鹤山半山腰上,因为道路崎岖难行,大约用了一个时辰才到。
寺庙里古木森森,清幽宁静,磬声悠悠,令人心旷神怡,涤尽尘心。
寺内往来的香客不少,苏清妤带着元冬来到殿中,捻香跪拜,忽听得耳边一阵喃喃祝祷,声音隐隐有些熟悉。
苏清妤睁开眼眸看过去,当看清跪在蒲团上的女子相貌,脸上不禁浮起惊讶之色,她认得此女,正是陆文旻在红苑的那位情人。
她为何出现在此?难不成她特地跟随她至此?
似乎感觉到了旁人的目光,女子亦睁开眼眸,看向苏清妤。
面对苏清妤的打量,她脸上没什么异样的反应,只是礼貌一笑,就收回了目光。
苏清妤惊疑不定,她是真不认识她?还是佯装不认识?
苏清妤心不在焉地继续许愿,待那女子起身离去后,不自觉地也跟着起身。
女子走了几步,挂在腰间的香包不小掉落,苏清妤见状唤了她一声:“姑娘,你的香包掉了。”
女子回头,诧异地看了眼苏清妤,才低头去看地上的香包,而后脸上露出感激的微笑:“多谢夫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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