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初极为高效,进门没有一刻的耽搁,径直拿了金称挑开她的盖头,又将她的金冠摘下,“顶着这个东西一天,脖子可累了吧?”
将金冠搁在桌子上,又折身回来替她揉额头。
这般体贴令她意外。
其实她等了没多久他就来了。
这般着急忙慌过来就是为了给她摘头冠的么?
“你怎么知道我戴着这个头会累?”
“礼服都是我亲手设计,制作完备后又过了我的眼,我岂能不知它的重量?”
她笑了笑,暗叹自己钓了个好夫君。
女官在一旁指导,“请殿下和县主饮合卺酒。”
晏之初凑近她耳边,“快些喝,喝了咱们俩就能自己待。”
她脸上蹭一下就滚烫起来。
于是乖乖喝了合卺酒。
女官们果然依次退下,房间内一时只剩他们二人。
“快把这身衣裳也脱了。”言语间已经上手替她解扣子。
慕念白将手拦在胸前,“你着什么急,总得让我做一下心理建设吧!”
晏之初抿嘴偷笑,从旁边的衣柜里挑了套睡衣,“那等你做好心理建设再换吧。”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慕念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倒显得她多急色似的。
她躲到幔帐里换睡衣,等换好睡衣出来发现他也换了一身行头。
见他伸出手来牵,她疑惑道:“去哪儿?”
“先办正事。”
她红着脸,遐想间,却被他牵到南边靠窗的一个案桌上。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是什么人,竟将皇帝亲笔为他们书写的婚书摆在上头。
“只按手印总归是不太正式,咱们再把名字签上。”
他捉着她的手,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斑竹笔,舔满墨汁,在婚书的结尾处,一笔一划写上两个名字。
晏之初,慕念白。
其实她认得,这是她送给他的那支笔。
只是送他笔的那一日,未曾料到,最终是由这支笔来书写他们幸福的开端。
他的手掌大而温暖,虎口处虽有薄茧,但并不膈手,擦在手背上痒痒的。
她的心思全然无法放在写字上。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能感觉到背后紧贴的那具身躯,心脏如擂鼓般跳动,他好似比她还要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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