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白便将海棠春里发生的事情悉数讲给她听,听得宋清允一阵紧张,一阵好笑。
“你也是胆子大,竟然敢去那种地方,你不怕万一啊?”
慕念白拿出胭脂给她试妆,“怕什么,反正我又不嫁人,假如我真看上了人家,春宵一度,也不是没可能。”
听得她开这样的玩笑,宋清允一张脸早似浸在红漆里,连心跳都加快了些。
“看来我这胭脂是多余了。”慕念白打趣她,“你光听这些话就觉得受不住,将来还怎么嫁人,怎么生儿育女?”
宋清允见她无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羞得拿手指头去戳她的腰窝以示反抗。
笑闹了一会儿,她忽然又忧愁起来,“我爹好像最近真的要给我议亲了。”
“你才十六岁,你爹为什么要急着把你嫁出去?”
“我不知道,这事还是听下头人提起的。”
“要我说,你还是别为这些没影儿的事烦心,不如开心一日是一日。”慕念白替她描完眉,“好看吗?”
“好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宋清允终于唇角上挑,“近来我收了张名帖,有场马球会听说燕小公爷也会参加,你想不想去?”
“想!”慕念白眼中直冒金光,她已经想好了,再见面一定要找燕小公爷要个信物,倘若屏墨那妮子再使坏,她就搬出燕小公爷来吓吓她。
“不过这事儿我还没跟我爹说。”宋清允怕事有变化,还是先同她交个底。
“没事,能去就去,不能去就当没这个事。”
慕念白知道宋父是什么样的人。
宋大人养出一对好儿女是事实,宋清允的哥哥去年就高中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宋清允也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宋父有一样不好,就是太古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前朝的烂习俗,如今的王朝,自由恋爱者不在少数,父母给孩子定亲前大多都会询问孩子的意见。
偏偏宋府里,还遵循老一套,什么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啦,什么三从四德啦,旁人家都盼着女儿能多出去见见世面,偏偏他家出趟门都是难事。
慕念白还有许多琐事,胭脂既已送到,名帖也要到,便告了辞。
“三日后,记得来我铺子捧场。”
“一定。”
她还要赶往别处,都是常请她去帮忙化妆的几家小姐,既然重新开业,必然要造好势,热热闹闹的。
几乎是夜色降临,她才归家。
慕夫人知道她最近在忙铺子的事,不免心疼,少不了又是一顿唠叨。
慕念白每次都是“认真”听着,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对比清允的父母,她的父母亲可要开明太多太多,对此她心怀感恩,几乎不会说些忤逆父母的话。
吃过饭,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进去跟父亲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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