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大理寺少卿沈大公子。”
“您确定是找沈大公子,不是找沈二公子?”
明明自己说得很清楚,为何门房还多此一问,慕念白又重复一遍:“确定啊,就是找沈大公子。”
“我们大公子不在府中。”他探头往门外一望,见不远处站着位戴帷帽的姑娘,“您二位请回吧。”
说着就要关门,她伸手去拦,“你知道沈大人去哪儿了吗?”
“这我如何会知?我们大公子昨夜一夜未归,兴许最近又有什么案子。”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门房见这姑娘面相和善,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这就更不知了,大公子忙起来三四日不回也是有的。”
“多谢。”
同清允说明情况后,她还是执意要等等看,如今除了求沈淮序,她别无他法。
两人缩着身子坐在石狮子旁,慕念白自马褡子拿出一把伞,万幸今日没有起风,否则一把伞压根儿起不了什么作用。
门房探出头看了好几次,戴帷帽的那一位看不清容貌,而方才过来问话的这一位,总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该说不说,这模样跟自家二公子是真配啊,郎才女貌的一对。
这冰天雪地的,可别把人冻坏了。
要不是老夫人早有吩咐,但凡有姑娘家上门,连回禀都不必直接将人赶走为好,他必是要叫她们到门房处避避雪的。
怪就只能怪二公子平日沾花惹草太多……
他每隔大半个时辰看一眼,那两人似雕塑一样坐着不动。
看这架势,势必要苦等大公子回府了。
门房处除了个炭盆,也没什么暖手炉之类的好东西,他便拿两个酒瓶装了热水送出去。
“二位姑娘,天寒地冻的,你们就先回去吧。若是方便,您二位留个名姓,大公子回来后我必向他回禀。”
慕念白起身接过他的酒瓶,行礼致谢,但见清允并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道:“多谢这位大哥,我们再等等也无妨。”
劝不动人,门房只好叹着气作罢。
这一刻,酒瓶装着的热水,算是这冷冬里难得的温暖了。
这一等,直等到下午,慕念白已经饥肠辘辘,宋清允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
积雪已有三寸厚,可大雪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早知这样,她一定带两个干饼出门。
身后忽然响起“呼哧呼哧”的马鼻声,慕念白欣喜地站起身,起得太猛就只觉得头晕目眩。
待站稳身子,眼前正停着一辆马车。
宋清允向前几步,“噗通”一声跪地,慕念白便也跟她一起跪了下去。
“求沈大人饶我宋家一命,只要您高抬贵手,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车内毫无动静,车外宋清允哭腔依旧。
“我父亲绝不会通敌叛国的。”
“上次的错是我一人铸成,与我父兄无关,还请沈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
车帘掀开,下来一位石青色织金四爪螭龙团领袍的贵人。
他一把将人拽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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