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序秋与应景明前去公安局配合调查。二人说的与住院时的回答大差不差,心里没鬼,因此只是真实地说明原委,以及她与郑至成之间的渊源罢了,况且案子也小,大概半个月的工夫检察院就会移交法院。唯有一点需要隐瞒的,只有关于应景明对郑至成动手的事。
“据犯人所说当时他被你按在地上,感觉快要死了,”年轻的警官正色凝视着应景明,“应小姐,请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你是怎么动手的。”
应景明沉默了片刻,轻咳两声,如是道:“当时我听见办公室里打砸的声音,所以赶紧开门进去,看见郑至成在打人,我就赶紧把他推开,害怕他会再爬起来打人,所以压住他的脖子,然后同事听见声音就都来了。就是这样。”
“你一个女人轻轻松松就压住他了?”
“可能推得太用力了,他一时间没有爬起来吧。”
警官一面记录一面说:“你的力气大么?”
“我的力气再大能大得过男人?”应景明失笑,“何况医院不是说郑至成只是暂时昏迷,身上连块瘀青都没有么?”
“可是他、”
“他咬定我自卫过度,警察同志,您不觉得这是狗急跳墙么?他一个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还指望我能徒手杀了他?”
另一位警官说:“是这样的,我之所以问你力气大不大,是因为按你所说你是第一个闯进办公室的人,那么门锁就是你破坏的,我认为女性破门而入的难度有点高。”
“是啊,困难啊,因为那扇门的锁原本就不灵光。”
警察默然看着她,继续说:“最后一个问题,听说你和被害人关系很差,但是根据证人所说,那天你特别着急。”
应景明笑了笑,低下头去,“我跟她是同事又是对门,虽然说两年间一直在做对吧,但只是死对头,不是敌人,我一直很欣赏她,也很喜欢她。”
对执法人员客套地感谢了一番后,二人并肩走出公安局。回去的路上,阮序秋说:“她们问了我关于教导室门的情况,警察是不是觉得你自卫过度?”
“可能吧,你怎么说的?”
“当然是按我们之前说好的说啊。”
驾驶座上的应景明握紧方向盘,微微挑眉,“我还以为充满正义感的阮老师一定会实话实说呢。”
“那怎么办,你是为了救我,难道要我反过来把你送进警察局?我还有没有良心了。”阮序秋看向窗外,“真是要命,我竟然作了伪证,被发现的话……”
“不会的。”
“你发誓。”
“我发誓。”
“天色还早,我们去一趟寺庙吧,教堂也行。”
“不至于吧阮老师。”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汽车一路驶进地下车库,停好,熄火,应景明喃喃:“真不明白你有好好的车不开,每天骑小电驴是干嘛的。”
“你不也骑小电驴么?”
“我那是没车。”
“这也不是我的车,是我妈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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