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她,眼尾是潮红的,两腮是酡红的。
嘴唇……也是润红的,刚才化妆师精心描摹过的唇线晕开稍许。
她的手指微微一蜷,用指尖迟疑地、小心地、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唇瓣。仿佛时光回溯,她似乎又重新体验了一遍刚才呼吸交缠,嘴唇相贴的感受,那种酥麻的、浑身发软的、喘不上气儿的感觉再次卷土重来。
……亲吻竟然是这种感觉?
她忽然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像触电了一样连忙放下手。
……
不多时,虞幼真再次回到会场,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温恂之侧目望她一眼,她的肩背挺直,笑容得体,仿佛刚才那个急匆匆提着裙子逃跑的人和她没有半分钱关系。
调整得挺快。
虞幼真跟在座的宾客寒暄过一遭,她一边与人说笑,一边倾过身,轻声问温恂之:
“进行到哪儿了?是不是要去敬酒了?”
温恂之望着她,视线向下落,落到她的唇上。她的唇形本就小巧而饱满,涂口红很好看,她回去一遭,刚才被晕花的唇线又重新变得规整了,大约是回去让化妆师补了妆。
虞幼真见他没回应,疑惑地望过来,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被看得奇怪。
她迟疑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笑了笑,低声说,“就在等你了。”
他的声线低沉而悦耳,刻意放轻声音后,反而带了一些低哑的颗粒感,像一撮儿羽毛尖快而迅速地挠过她的耳廓。虞幼真摸了摸耳朵,尽量摒弃掉不自在的感觉。
她低声询问他的想法,“那我们现在就去敬酒?”
温恂之没说话,而是笑了笑,他望向她的眼睛,把手放到她的腰间。没挨着,隔了一线距离。
他很有礼貌地低声问她:“可以吗?”
虞幼真:“……”
这几天都很重要,千万不能掉链子。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对他露出一个微笑,说:“当然。”
婚礼上敬酒就是从主桌开始往后打圈儿喝酒,新人对宾客们说“吃好喝好”,宾客们对新人们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等吉利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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