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脸色难看地倒进沙发里,四仰八叉,眼都不睁地问办公桌后的王思言。
“老王,我让你传给那位祖宗的话,你传到了吗?”
“我今天一早就说了。”
“那就好……他可赶紧把那位苏小姐弄回来、俩人安安分分的吧。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估计我家里老父老母很快就得拿到他们儿子的过劳死抚恤金了。”
王思言冷笑了声,“那该拿还是得拿。”
“……你啥意思??”
王思言:“骁神不会听你意见的。”
“不是——我那可是最佳建议,绝对手到擒来啊他为什么不听??”
站在办公桌边的王思言没说话。
他只皱起眉,耳边好像还留着男人清冷却认真的声音。
【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她已经自己委屈了很多年。】
【所以在我这里,我不会让她再受一丁点委屈。】
收回思绪,王思言叹了声气。
他苦笑了下。
“你要是不愿再受累,趁早离职走人吧。我们这位天神啊,这次是真的要从云端那神坛上‘栽’下来了——谁都拦不住。”
何源噎住,半晌后没好气的。
“不就是谈个恋爱嘛,说的跟谁没谈过似的。”
“骁神就没谈过。”
何源:“……母胎单身还很光荣是吧??”
“你没懂我意思。”
王思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这就好比那些个神话传说里——越是冷淡无欲的仙佛,一朝入了魔,就越是可怕。”
“?”
“苏荷就是他的‘魔’啊。”
“……”
商骁那话说完后,苏荷懵了很久。
直到她逼着自己回忆起来,一个多月前在苏家的玻璃长廊里,那人是以怎么样温柔却轻淡无谓的口吻,跟她说“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而那时候,也是在他说完同样的让她误会的话后没多久。
回忆了两遍,苏荷在办公室内暖洋洋的阳光里心里打了个激灵,便也清醒过来。
她在心里叹气。
——
从小到大她拥有的太多,所以她对旁人旁事聪明的很,从来都不会太在意。但唯独在商骁身上,她像是被下了咒,总能轻易地跌倒无数次。
摔得头破血流还不够,要叫她跌得粉身碎骨。等再拼凑起来,稍一触碰,那些裂隙里就会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这样才足够。
苏家里那句话,就是推她掉进悬崖的那一下。
她疼怕了。
也就终于学乖了。
严奕办公室外的助理进来送茶,通报了声严奕五分钟后会过来,便转身出去。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苏荷坐在沙发上,经方才一起一落,心里已经平静许多,倒更像是压了一潭死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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