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姐姐立刻就从箱中拿出一瓶葡萄糖朝子衿走去。
“同学,要挂点滴了,同学。”护士姐姐弯下腰对被毯子蒙着头熟睡的子衿轻声叫道。
子衿却是睡得死死的,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合着,白色的毛毯掩盖了他的耳朵,在他白里透粉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毛茸茸的毛毯让子衿看起来也多了些毛茸茸的感觉,加上绝美的侧脸,才二十出头的护士姐姐不免有些耳朵发热。
子衿背着雁笙宁来的时候她不在场,所以不知道要挂点滴的人是雁笙宁。
护士姐姐见叫不醒他,他的手又悬在床侧,觉得这孩子是累了,就让他休息吧,然后直接开扎了。
先是拿酒精消好了毒,护士姐姐一边擦一边瞧子衿的脸,心跳止不住地加速。
牵起子衿修长白皙的手,心也跟着砰砰乱跳,手上的动作十分温柔,生怕把人弄醒。
结果,等到护士姐姐针都插完,葡萄糖都挂在了架上后,子衿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子衿,护士姐姐忍不住笑着吐槽了一句:“睡得真香。”
而此时坐在休息区的雁笙宁正闭目养神,毫无察觉,就这样任子衿被错扎了。
直到一声惨叫划破了体育馆的宁静,雁笙宁猛然睁开双眼,向子衿看去。
子衿已经坐了起来,手上插着输液管,看着被扎了针管的贴着胶带的手,欲哭无泪:谁给我扎的?!!
他原本是想上厕所的,结果一坐起来就看到自己手上被插了管,吓个半死。
雁笙宁立马冲了过去,看着子衿那只插着输液管的手问:“怎么回事?”
子衿带着哭腔,一脸懵懂,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
雁笙宁突然想了起来,子衿背他来的时候,医生说吃过药后一个钟头输葡萄糖。
他昨天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今早早餐就喝了点豆浆,所以输葡萄糖倒也正常。
但是医生把躺床上的子衿当作了自己,这可就扎错人了。
雁笙宁舒出一口气:“没事,是葡萄糖而已。”
子衿的手还在颤,整个人都在晃:“真的没事吗?你别骗我啊!”
雁笙宁有些哭笑不得:“应该是葡萄糖,我去问一下医生就好。”
说完,他就去找在正在开药的医生了。
而医生看到雁笙宁的时候疑惑道:“你不是去输液了吗?怎么那么快就输完了?”
“输错人了。”雁笙宁指着拿着吊瓶跟在身后的子衿道。
医生的脸裂开了一秒,随即立马道:“没事没事,葡萄糖而已,不用紧张。”
医生走过去拿过子衿手里的吊瓶看了看:“已经吊了快半瓶了才发现,你就继续吊着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躺着的不应该是你吗?”
雁笙宁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看子衿,子衿不好意思地一笑:“本来是的,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
医生:“那你就爬他床啊?”
“我……”子衿觉得这句话有点歧义,但是很直觉地没把他想歪,“我困了,想和他挤挤,谁知他悄无声息就走了,害得我被扎了!”
医生是个中年大叔,比雁笙宁还高半个头,看起来颇为严肃,但是说话语气却很温和,是个好脾气。
“你还跟病人抢床,”医生看着子衿摇头道,“扎你是活该。”
“我……知道错了。”子衿哭丧着脸答道,“这个还得扎多久啊?”
“应该还要半个钟头。刚好,口服的葡萄糖刚刚到货了,你就不输液了吧!”医生走到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一盒葡萄糖浆递给雁笙宁,“你们就去那边坐着等他输完液吧!”
雁笙宁点点头道谢,然后就去刚才他休息的地方了,子衿则提着吊瓶,又傻又懵地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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