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老板犹豫半天的110始终没有拨出去,他擦了擦冷汗,这才把烤好的烧烤端了上来。
看了看坐着的连漪,又看了看快要消失在夜市街头的连宣山一众人,或许是收了三倍价格后的善意提醒,老板说:“小妹妹,你还是少和那人起冲突……”
连漪愤愤然将烧烤塞到嘴里:“你说谁?”
“还能谁?可不就是你……哥哥连宣山。”
“我没有哥哥。”连漪面无表情咽下嘴里的烧烤,又抬起头来问,“你认识他?”
刚刚她在说出三倍的钱将东西全买下来以后就感觉到老板神色有点怪异。
“嚯,咱们县城里谁不认识他,这小子下手可狠,都盼着他早点进去坐牢子大家才安生呢……”
老板也没敢说太多,只含糊说了点:“你才到禾水来不知道这些,总之,少和他起矛盾就对了。”
连漪不屑切了声,高傲的高马尾在背后甩了甩,鄙视道:“你们怕他,我可不怕。”
连漪完全没把烧烤店老板的话放在心上,这场于大排档店内发生的无硝烟战争里她自诩为赢家,翘着腿,悠哉悠哉哼着歌,往连续吃了几天清水面条的肚子里塞着烧烤,不知道吃了多久,终于饱了,快十一点,她擦了擦嘴,起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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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路灯还是亮的。
连漪尽量在路灯下走,一边走一边觉着小腿又有点痒起来了。
这几天她一直有在擦药,湿疹褪了大半,大概是刚才气上心头,浑然只顾着在心里骂连宣山了,连要忌口牛羊肉和海鲜的嘱托都给忘了。
等走到楼栋外,快要跨腿走进去的时候,她忽然顿住。
她试着拍了拍手,又喂了一声。
没有任何灯光亮起,一二楼楼道间的声控灯坏了,乌漆麻黑的楼道像是巨兽张开的饕餮大口。
连漪头皮一麻,猛地把脚收回来。
她没敢往里走,退到路边街上有路灯照着的地方站着,隔了几秒后,再硬着头皮尝试了几次,开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往楼梯上走,但终究还是怕得不行,又慢慢退了回去。
明明也就一层楼梯的距离,但她真的克服不了心理的恐惧。
黑黑的、窄窄的、窒息的、令人无法挣脱的环境,让她很容易就想起……想起很多年前发生过的那件事。
那也是她怕黑的由来。
“什么破房子……”连漪咬牙骂,左右环顾,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连漪在原地慢慢蹲下。
索性这里也没人能看见她,蹲会儿也无妨,说不定等一下声控灯就恢复正常了,她这样想着,又掏出手机——手机没多少电了,信号也是时好时坏,什么软件的页面都加载不出来。
无垠的黑夜把县城内低矮的平房、交错的天线都无声无息吞没,远处街头偶尔响起一两声犬吠,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整栋居民楼都没有一家还亮着灯。
要放在京市,这个点,家家户户都还是灯火通明的。
手机还有百分之八的电了。
连漪在手机屏幕上烦躁地点来点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有很长一阵的忙音,然后才被人接起:“连小姐?”
许久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了,连漪语气难显低落:“徐助理,我爸妈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吗?”
“抱歉,连小姐,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到底要什么时候?”连漪语气加重了点,有些恼怒,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楼道,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感觉自己都要被一点一点吸入吞没进去,“我爸妈他们的电话为什么还是打不通?我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来到禾水以后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讨厌的炎热气候,脏乱的环境,还有特别讨厌的人……
“哎,哎您好,是检察院的同志吧,这边请……”助理似乎是还在招待着什么人,最后只来得及和连漪低声匆匆道,“连小姐,我等会儿再给你打过来。”
电话挂断了。
手机屏幕也黑了下去,连漪戳戳屏幕,没反应,只余下一个电量彻底耗尽的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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