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犹如拨云见月,渐渐清晰自己该做什么了。
谢绝厌弃的说道:“这么多年了,还以为他有所收敛呢。”
季沉嫣:“你……早就……?”
谢绝目光幽沉如海:“你知道裴剑是靠什么拿到地支的位置的吗?”
屠杀、处刑。
季沉嫣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两个词。
命令汪昊麟和宁元息的人是裴剑!?
轰——
惊雷声猝不及防的响起,巨大的亮光将监狱照得犹如白昼,也将一切黑暗都照得无所遁形。
暴雨将至了。
“所有人都想错了,老师和顾东树的后继者从来都不是裴剑,反倒……”更像季沉嫣多一点。
戚淮的轻叹声全都隐没在雷声之中,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只因他都觉得无比可笑。
悉心培养的,全都冷酷无情。
舍弃抛却的,反倒继承了最关键的东西。
戚淮语气平缓得犹如在陈述事实:“如果老师没有死,我倒是很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会痛苦后悔、抓心挠肝吗?”
戚淮收回了影像球,略略一松手,便让它从高处坠落。
那摔得稀巴烂的声音,好似一个信号,扯断了脆弱的神经。
当雷光退潮一般消散时,闫洪海生出了反应,喉咙深处挤压着破碎的音节:“裴剑……我日你大爷!”
他拼命想要挣扎起身,却无奈骨头被摔断,又重重跌在了地上。
闫洪海的表情里溢满了不甘:“如果……不是季沉嫣,你故意让向导过来,我手下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动摇?”
闫洪海和裴剑,他们一定选闫洪海。
但闫洪海和向导,他们一定选向导。
这就是差距。
A级向导的诞生对哨兵而言,堪比炸弹的威力。
戚淮的队伍当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低低的闷笑:“这一出戏可真有意思。”
闫洪海强忍剧痛翻转了身体,一步步朝着前方爬行,双腿无力却要不停的向前蹬着,直至来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闫洪海一拳打过去:“裴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只会躲在向导背后的小人!”
然而监狱防护何等坚固,半句声音都无法传出。
他所有的愤怒,都被困在了建筑里。
湿冷的空气宛若粘丝般沾染在气管,滑入肺部后逐渐凝冻,变成一根根尖利的冰刺。
戚淮凝视着季沉嫣,直戳心海深处:“瞧瞧,你刚才费尽心血救的人,被裴剑杀了个精光,也要试图去理解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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