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响起,直到结束,都没人开门。
她又按了一遍。
门依旧紧闭。
身后倒是传来开门声,迟嫣转过身,见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这老太太她并不认识,印象中这一户是对年轻夫妇。
“阿姨。”她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好。”老太太看向她:“有事儿吗?”
“这一户……租出去了吗?”迟嫣指了指身后的门。
“租出去了,咱们这小区不愁租。”老太太嗓门大,说完问道:“咋地了?你想租?”
迟嫣摇头:“我来找朋友的,可能跑错栋了。”她道:“刚刚按了门铃,没人开。”
“这家不经常住人,我来这儿快两年了,就只见过他两三回……”
“谢谢阿姨,我先走了。”
迟嫣下了楼,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5年了,里面的租客也许都换了好几个了,就算那门打开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在小区门口的咖啡店买了杯拿铁,找了个位置坐下,这座城市很大,大到她从这里到市区开车要一个半小时,这座城市很小,小到她只需花一个半钟时间就能见到他。
可见面了又能如何呢?去质问他为什么睡完就走?还是去逼迫他跟现任分手?
这心好像又被剜走了一块,香醇的咖啡入喉只剩下苦涩。
迟嫣打开微信,突然发现,她早就把他的联系方式都删完了。
在咖啡因的诱导下,她在搜索栏里输入那串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点下“发送”这2个字后,她发现,不需要他验证,他们已是好友。这意味着,这么多年,他从未删过她。
手掌心有薄汗,手微微发抖,她点开他的朋友圈。
内容是空白的,他仅展示近半年的朋友圈。
迟嫣既激动又失落。
下一秒,手机震动,她退出一看,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把我加回来了?”
迟嫣看着这几个字,喝了口咖啡,定了定神,过了好一会,才回:“没想到你这么多年手机号没变过。”
等了很久,那头再没回复。
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把她憋死。
迟嫣在对话框里输入“我在a市”,她死死盯住这四个字,最终还是一个一个字删去。
回到民宿时,她就像缺了六魄的野鬼,整个人像是被抽空,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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