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去后,心头那压抑着的蛊毒无端又涌了上来,他立刻让随从把里外的人都撤了,独自一人蜷缩在床上。
南钺大量种植夜叉草,治疗伤病有奇效,但服用多次后一旦停服便会在体内结成蛊毒,每月发作时浑身燥热难当,气血乱窜,疼痛充斥四肢百骸,这是他的命门,绝不能让外人所知……
太子带来的清血丸只能暂时压制,并没有什么奇效。
江焉阑疼痛难忍,外衫被内里扯碎,慌乱中跌下床榻,蜷缩在冰凉的地上,寒气入体,才让那股燥热退去一二。
屋门猝不及防被推开了,一个来自梦里深处的声音唤醒了他的神志——
“江焉阑,你怎么了?!”
若星把食盒和鹤氅随手一扔,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但少女纤细柔弱,只能将他的半边身子扶到自己臂弯里躺着,扯过大氅盖在他的身上。
柔嫩温热的小手覆在他的额上,“怎么这般烫,你是不是受了风寒,我去叫郎中!”
“不要。”江焉阑混沌的眼眸微微睁开,并不看不清眼前的少女,但那股熟悉的甜香,仿佛从日日夜夜的梦中闯入了他的鼻息间,“不要喊人,我没事……”
他侧了侧头,将脸埋入少女的掌心中,轻轻蹭了蹭。
若星一愣,尘封在心底的某个回忆涌现在眼前,这个亲昵暧昧的动作,让她想起了一个总是遍体鳞伤的少年。
她心中恻隐,动了动臂弯,试图将他再抬上床榻好让他躺得舒服一些,但江焉阑似乎有些不满,只是更深的将头埋进她的腰腹之中,像在寻找着什么。
他如在悬崖上一脚踏空,跌入了一床柔软馨香的棉花里。
若星心跳如擂鼓,这般亲密的姿势,实在太过越界……绯红悄然爬上耳尖,她推了推江焉阑,然而这人纹丝不动,只能任由他抱着。
“少将军,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水好不好?”她哄道。
江焉阑一动不动,并不卸力,只是浑身都开始发抖,呼吸粗重起来,似乎疼得难受。
若星有些无措,只能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是不是很疼,先去床上躺着好不好,我去给你找药,吃了就不疼了,江焉阑……”
江焉阑无动于衷,粗粝的大手一把抓住她乱拍的小手,握在掌心,因为风寒,他的掌心同样灼热无比,那股热流从指尖奔流而来,让若星整个人僵在原地。
慌乱中,她瞧见手边的食盒,伸手拽过来打开,低头对江焉阑道:“你病得很重,先起来吃点东西喝点水好吗,我带了栗糕,蜜煎樱桃……”
江焉阑终于睁开眼眸,重复了一句:“蜜煎樱桃……”
若星喜出望外,忙将蜜煎樱桃拿出来,引诱他道:“你要吃这个是吗,我扶你去床上,慢慢吃。”
江焉阑变得异常听话,任由她扶起来自己靠在了床榻上,乖乖让她盖好被子,若星没找到筷子,只好给他倒茶时顺带用茶水净了手。
坐回床边,她从食盒中捻起一颗蜜煎樱桃喂到他的唇边。
江焉阑轻轻启唇,含在口中,舍不得咽下。
在南钺时,他听巫女说,人死之时,会看到自己最深爱,最想念的人来到身边,此刻,他许是真的快死了。
不然,为何能再次吃到这个熟悉的滋味。
他垂下眸子,俊美的脸上血色全无,在昏迷之前,他再次虔诚地蹭了蹭若星的手心,像一只快要死去的孤狼。
我好想你,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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