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养病的这两个多月以来,徐亮每天放学了就去医院照顾老牛头。晚上就睡在病房里,白天村里谁家没事儿就坐班车来医院看看他。
就在上个故事里说的那个禽兽夫妻被判刑的第三天,李海祥来看老牛头。手里拿着老牛头之前让他拿来的一堆东西,还有从自己家铺子拿来的吃的用的东西。
老牛头接过李海祥拿来的布包袱,从里边掏出四个小本来递给李海祥虚弱的说:海祥啊,我这四个存折里一共十九万块钱。牛叔信的着你,你拿着这个钱。以后你自己想干点啥就拿着干,以后我要是没了的话我大孙子徐亮你就多费心点吧。
李海祥看着存折有点发愣,又听老牛头说的这话有点不对劲。于是问道:牛叔,你这是嘎哈吖?我自己现在也不愁吃喝了,我拿你这钱干啥。再说你有钱你不得给徐亮留着么?你咋的了牛叔?咱活的好好的说啥死啊死的???
老牛头苍白衰老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李海祥说道:我是干啥的你知道不?(李海祥点点头)老牛点点头继续说:我觉着~~~我可能快到时候了,牛叔我一辈子杀过人,杀过鬼,也杀过不少害人的黄皮子狐狸。现在,也是到该还债的时候了。
以后我没了,麻烦你就多照应着点徐亮这孩子吧。这孩子命苦,我这先走一步了也没法照顾他了。只能给他留下点钱了,海祥啊~这钱牛叔给你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给徐亮留着上学用,他以后能继续念书就念。念不下去了让他跟着你学做买卖,以后也跟你似的。不愁吃喝,这样牛叔就能闭上眼睛了。
李海祥握住老牛头的手激动的说道:牛叔,你别说这不吉利的话了行不!我看你这挺硬实的,我没儿子以后我就拿徐亮当我亲儿子对待。这你放心!有我吃一口就有他吃一口!但是牛叔你得好好活着啊
老牛摆了摆手说:我现在啥样我自己知道,别看就是让煤烟子给呛着了。但是我这副身子骨已经快油尽灯枯了,这样~我死以后。出殡那天你把这包袱交给徐亮,里边有我给他写的信。
老牛此时还想要再说点啥,但是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李海祥看这样以为老牛头说着话就咽气了呢,于是轻轻拍了拍他。发现他只是精神头差,睡着了而已。
于是李海祥收起那四张存折,塞进老牛头的包袱里。又把包袱放在床头的小铁柜里锁上了
李哥,牛叔他咋样了?李海祥回头一看原来是宋天赐来了,于是小声说道:这老头现在开始犯糊涂了,哎~!刚才把他存折里的钱都要给我,还说他死了以后让我照应着点徐亮那孩子。这不是跟我托孤呢么
宋天赐听完眉头一皱说:李哥,我看牛叔~~~他可能真是要~~~~!!!宋天赐这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了。于是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老牛头,眼里充满的担心和不舍。
因为李海祥的铺子里还有很多事儿,所以他就先回去了。留下宋天赐在这陪护
下午五点,徐亮放学回来了。看见宋天赐在这呢,就打了声招呼。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坐下。在病床上写作业
写完作业之后徐亮是照常的给老牛头擦拭身体,换衣服。然后跟宋天赐一起吃饭,这期间老牛头一直都在睡觉。
徐亮也奇怪,今天爷爷咋这么能睡觉呢。就这样,徐亮和宋天赐就各睡一张病床。
半夜,徐亮让尿给憋醒了。于是穿上鞋去上厕所,尿完出了厕所。看见老牛头和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的男的一前一后的向前走去,徐亮看见爷爷出来了。还能下地走动了,于是高兴的问道:爷爷你醒了,你是不是要上厕所啊?我陪你去
老牛摆摆手说:徐亮啊,爷爷出去一趟。你先回去睡觉吧,徐亮听话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往病房里走去
看着往回走的徐亮,老牛眼中充满了不舍。这时旁边的那个眼镜男轻声说道:时辰到了,该走了!
老牛最后看了一眼徐亮,然后跟着这个眼镜男往走廊深处走去。此时还没进屋的徐亮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老牛头
发现跟老牛在一起的那个戴眼镜的男的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回去睡觉。明天还得上学呢,说着推开了病房的门。开门徐亮看见老牛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呢,但是刚才自己不是在走廊里还看见爷爷了么,这是咋回事儿呢?
还没想明白呢徐亮看见宋天赐跪在老牛头的床前正磕头呢,嘴里还叨咕着:牛叔,你一路走好!!!
徐亮这时慌了,他大概知道发生啥事儿了。于是来到爷爷身边带着哭腔的呼喊着爷爷,宋天赐这时站起来跟徐亮说:徐亮啊,你爷爷已经没了。你在这陪你爷爷呆一会吧,我去打电话回村里叫人去。
徐亮边哭边点头,宋天赐下楼去电话亭往村里打电话去了。
电话响了十多声之后接通了
喂!谁啊这大半夜的打电话?
村长,我是二老歪。
啊,天赐啊。啥事儿啊打电话?你没在家啊?
嗯呢,我在县城医院呢。牛叔~~~~刚才没了!
啊~~~啊???啥玩意?你再说一遍?
牛叔,没了。就刚才!!!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之后,村长抽了抽鼻子说道:你在医院等着,我马上就去!!!
刘家沟村里,村长挂断电话之后去找豆腐坊的老崔。在得知老牛头去世了的消息,老崔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推出摩托车。带着村长去找李海祥,然后李海祥又去找的诊所的赵继祖。
几个人做上李海祥的拖拉机车斗里,老崔在前李海祥在后。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县城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宋天赐已经把死亡证明开出来了。上面有他和徐亮按的手印,看到村里来人了。徐亮哭的更厉害了,村长走到病床前握着老牛头的手哭着说道:兄弟,咱们哥俩年纪差不多。没想到你走我前头了,你说说这事儿!!!
身边的几个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这时徐亮好像看到什么了一样。抬头对着门口喊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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