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慢慢松开捂着悯天嘴巴的手掌,然后凑到悯天跟前说道:“这就是我们现任丐帮的丐头,你看他手里拿着的金碗了吧!这是我们丐帮的帮主信物。”悯天悄悄指了指在丐头身边围着四个男人,小女孩将手指放在唇边,悯天便没有再问下去。只见这四个大男人将丐头围住,其中一个腿脚不太好的瘸子朝丐头大吼大叫道:“金帮主,眼下正是我们丐帮崛起武林的时候,得到这九云图我们就可以壮大帮派力量,得到朝廷的支持。”旁边的一个男人说道:“雷长老,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做朝廷的鹰犬,我们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别以为你和西安知府那点事情我们大家都不知道。”顿时,这个雷长老火冒三丈:“”那咱们也不能像风长老你一般投靠了蒙古人不成?”只听围在中间的丐帮帮主金长老大怒:“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咱们丐帮不会成为朝廷的鹰犬,更不会在武林中卷起血雨腥风。”躲在一旁的另外两个长老默不作声,帮主推了一下其中穿着还算是干净的那个男子问:“马长老,你看呢?”那个木讷的长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便点点头。
小姑娘这时拽了一下悯天的胳膊,转身准备从原路返回。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在这时候,马长老旁边的那个长老举起手中的令牌说道:“这是女真人大汗努尔哈赤赠予我的通行令,他愿与我丐帮结盟,我率流门的兄弟愿意结盟而去。”雷长老嚷嚷道:“老杨,你常年在江南一带,并不熟悉北方局势,怎么和女真人牵扯到一起了?”金帮主见四位都有异心,便不好说话,只得举起手中的金碗振振有词道:“行乞有食金为贵,行门字舵枝叶多。无心问津朝堂事,只为护得太平家。”雷长老和风长老哼了一声,都低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老杨立马又接着说:“帮主再考虑一下女真人,虽然他们势力不大,但是如今朝廷早已如蝼蚁之穴,眼下时局动荡,我们何不弃暗投明?”金帮主震怒:“你投的是哪个明?当今圣上还算英明,除了宦官、免了赋税、遣了徭役,国运如此我们更该鼎力相助,而不是如一盘散沙。”马长老举起手说道:“我愿意率‘理情行’的众丐帮弟子听候帮主调遣。”倒是另外三位长老依旧是各执一词。
杨长老收了女真大汉给的令牌,转身对大伙说:“我听说传闻中的九云图已经入了我们这西安城,而且还是明帝淑妃的陪嫁之物。”话音未落,众丐帮弟子熙熙攘攘吵成一片。金帮主大声喊道:“今天召集大伙过来也是商议此事。”这时雷长老和杨长老倒是很齐心地应和着帮主的响应,马长老挪向帮主的身旁,风长老向金帮主回报道:“听知府大人说,这九云图石壁早已运至杀虎口,并不在我们这里,而陪嫁之物也并未见到九云图,只有一些珠宝饰名器古董。”金帮主下令:“不管如何,我们今晚偷偷潜入知府,如若真有九云图断不能让西安知府拿去。”雷长老疑惑:“若知府大人拿了去,定然会给圣上呈递,倒是免去我们的麻烦?为何还要经过丐帮之手?”金帮主笑笑,将左手托举着金碗,右手摆在身后:“因为据我所知,大家眼中的清廉公正的西安知府尹伸,不过人前做事人后不为。他已经将外蒙马哈木王子一行人请去府邸。”雷长老生气地抽出腰间别着的烟斗敲打着旁边的枯树:“这老家伙竟然从未告知我此事。”金帮主挥手道:“这个不打紧,因为也是刚才据城内丐帮弟子亲眼所见。”悯天顿时豁然开朗,若是悯天凭借一己之力再借助丐帮的煽风点火救出乐泗将军和海棠宫主那岂不是妙哉。
小女孩听着这帮长老啰里啰嗦的言辞打了个盹,不小心脚底一滑,身子闪出杂草丛中,正在商议的众人猛然回头朝这声响之处望去,只见小女孩趴在地上揉着胳膊。金帮主将自己的金碗交到旁边弟子手中,跑来欲将小姑娘扶起。突然马长老从袖中掏出一把匕,趁其不备刺向后心。金帮主喷血倒地,瞬间毙命。吓得周围的风长老、雷长老、杨长老赶快站在一起拿出兵器指着马长老说道:“为何害死帮主!”小女孩看到爷爷倒地,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此时只听风中传来一个严厉非常的声音:“法师无名来也。”风中声音未落,帮主身边的那个小乞丐手中的金碗已被夺走,马长老感叹:“好厉害的轻功,竟然来去无踪。”小女孩一下子扑向倒在地上喷血的爷爷,抱着哭了起来。
雷长老的右手摸着身后的烟斗,另一只手扶着小女孩的肩膀欲将她扶起,风长老喊道:“马长老,眼下我们已无帮主,众人都看到你杀害了帮主。你要谋反不成!”马长老挥舞着手中的毒匕笑道:“我早就不服这姓金的老头了,总是权衡利弊,眼下这局势一目了然,丐帮就应该能者居之。”雷长老一把抱起小女孩,闪到一旁:“金帮主已故,谁都没有我们丐帮信物,所以眼下之际,只有先从那个僧盗手中夺回我们丐帮帮主信物,然后再从长计议。”马长老哈哈大笑道:“若是论丐帮弟子的才能,你们谁也比不下我手下的弟子厉害。他们精通医、卜、星、相、地志、书、画、棋、说书、弹词、铎、募化、花鼓、唱等技艺,你们有谁敢站出来公然与我为敌!”风长老拿着手中葫芦丝指着马长老道:“小老儿,你别得意,看我们谁先找到信物再说。”悯天见这一行人要散了,自己还答应了孟婆婆不惹是非赶紧离去,只得藏在草丛之中没有冲出。
雷长老指着金帮主的尸体说道:“今日就暂且将帮主的尸埋在这破庙之中,且马长老杀害金帮主一事不得传扬出去,若谁走漏了半点风声,我定会让他不得好死。”风长老、杨长老二人点头默许,马长老将匕包上粗布放在一个暗盒之中,交给了身后的其它弟子。
四位长老心中各怀鬼胎,谁也不知道江湖即将巨变,蒙古、女真人、明朝的局势也将再次划分。悯天将黑色斗篷遮住自己全身,躲在草丛之中一动不动,只露着两个眼睛,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小姑娘离开时的那个眼神,没有恐惧害怕,只有无尽的复仇怒火和无所畏惧。
等到四周的人全部散了,悯天才拍着身上的杂草跳出草丛,再走到埋着金帮主的土堆前看了一眼,心中暗想:没想到这武功高强的金帮主竟然会被自己门派中的长老杀害,真是冤死。更何况这大事未成身先死,谁来替他照顾孙女。一想到刚才那个乞丐小女孩,悯天心中顿时悲伤起来,见这破庙之中有尊泥婆萨,便走向前跪拜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再抬眼时,只见在石烛台下放着一个金碗,再仔细看去,竟然是刚死不久的金帮主之物。悯天慢慢将它取出,着实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刚才肯定是有人使诈,不然这风中怎么会有回声,而且不见半个人的踪影。”悯天料定这个布局之人肯定会再次返回此处拿走金碗,便赶紧匆匆将金碗收入怀中跃到房上逃离是非之地。
悯天回到城门口的大树下却不见乐涞的马车,也不见孟婆婆,转念一想:糟糕!莫不是都让请去了西安知府,可刚才听那四个长老说,大多数丐帮弟子眼中的此地知府还是一个坏人,唯独雷长老一心硬挺这西安知府尹伸。悯天无奈之际,突然想起孟婆婆曾经说过,若是找寻不到她,可以去城内的小客栈先暂且住下。悯天见自己怀中只剩下几文钱,哪里够住客栈的钱,便打消了这引人耳目的念头,况且城中好多江湖高手和丐帮弟子,让他们瞧见自己也实属不便。正在为难之时,突然看到白天偷他钱袋的小乞丐,悯天心中嘀咕:不对!现在应该称他为小少爷。只见这束少年,身穿绸缎腰间配着古玉挂坠,一副气派模样,可身边却一个侍从也没有。
这小少爷伸出手说道:“我叫尹玲珑,你叫什么啊?”悯天推着这小少爷的肩膀不屑一顾:“走开!我可从不和盗匪交朋友!”这小少爷顿时脸上喜色全无,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悯天回应:“那是当然!你肯定是西安城内哪个商贾家的公子哥呗!”这小少爷说来奇怪,脸上又笑了起来:“对对!我是此地富商尹老板家的大少爷!”悯天仰起头讥笑道:“怎么!大公子是还有个兄弟?还是兄妹?”尹玲珑笑着说:“家中基业甚大,还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妹妹。”悯天将斗篷拽得更低说:“我还有事,今日也就不和你攀谈了,告辞!”说着就要快步溜走。
可这小少爷也不是善事的主儿,一招妙手空空将悯天怀中藏着的宝贝偷了来,大吃一惊说道:“原来你才是小偷!我要拉你去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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