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的刀还没刺到,就见到一个白色的庞然大物向他猛冲过来。
他来不及收住攻势,森白的利齿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啊——”首领惨叫一声,被扑倒在地,手中大刀飞了出去。
驺虞爪子上的尖钩,已经深深嵌入了首领肥硕的肉里,令他不住哀号。
郡府的官兵顿时乱了,大声呼喝着,围住了驺虞,却都不敢靠上前。
这时,已经有人搭弓上箭。“住手!”御史厉声喝住了众人:“谁敢放箭,就要谁脑袋!”
御史的脸映着落日的余辉,罩上一层光晕,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终于找到了,游戏该结束了呢!”他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地自喃。然后,他对着地下站立的孩子道:“从今天起,你跟我走,就可以不死。”
北渊紧紧抱着剑,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刚才我相信了你,全村的人都要死。现在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因为这个。”御史晃动着手中的困兽索:“我刚才放出了它,将你的五采还给你。”
不顾惊呆的北渊,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御史毫无惧色地策马到了驺虞面前,看了看虎爪下的首领。“首领大人,你说,压着你的这只怪兽是什么?”“什么?”首领痛得快喘不了气,不只是他,没有人明白御史问这句话的意思。
首领大声嘶叫着:“是驺虞啊!御史大人,救救下官啊!大人!”“这可怎么办呢?”御史慢慢地说道,他半仰着头,看着天边的云,黄昏已近,西边的云彩通红一片:“我看到的不是驺虞,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什么?御史大人!御史大人!”首领狠命地从地上扬起头,涨得通红的脸也霎时变得惨白,失去了血色。
御史淡然一笑,不再理会地上的首领,骑马转向所有的村人,大声问道:“你们说,这个孩子身旁这只怪兽是什么?”
村人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贸然答话,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够让他们惊呆了。“孩子身边跟着的不是怪兽,是普通的白马!”一个响亮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回答着。
席泽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命运的尾巴,隐隐约约跟上了其脚步。“是普通的白马!”全村人恍然大悟,跪在地上,齐声念诵。“是普通的白马!”三百骑兵齐声应答。
“是普通的白马!”连二百名郡府的官兵也随声应和。
“你看,现在,没有一个人看到所谓的驺虞了,除了你。”御史欣赏着首领的表情。首领骇然地盯着年轻的御史。
臻人孩子已经慢慢走到了首领的面前。
“是你杀死了族长!你用马踩了他,你下命令杀了他!”北渊紧紧握着那把剑,红着眼睛,悲愤地大喊。“不是,孩子,听我说,不是。”驺虞爪下的首领艰难地咽着唾沫,赶紧申辩:“我也看到了白马,不是什么该死的驺虞,这世上没有驺虞,根本就没有。孩子,我知道你不是臻人,我们国家根本没有臻人,孩子,我给你钱,我给青田村钱……”
北渊眼中的泪花在闪动,漆黑的眸子突然爆射出红芒。
首领看到他的眼眸,心里顿时冰凉一片,最后绝望地大喊:“你们这些该死的兵,还不快来救我!风昱,你胆敢叛……”
北渊举起了首领的剑。
“啊——”一声绝望的惨叫,首领的“叛乱”两字还没说完,剑落人亡。
驺虞爪下的首领,瞬间成了无头尸。
人们在惊呼过后,更加不敢相信,这是年仅九岁的臻人孩子所作之举。
风,吹过广场。北渊双手握着滴着血的剑,矗立在场中央。
他既没感觉到杀人的恐惧,也没感觉到杀人的快意,无论如何,死去的老族长并不会因为首领的死而重新复活,他是臻人的事实也没有改变。
在这一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正是由于这一剑而改变。“做得很好,你要永远记住:面对敌人,别人死,才能换回你生。”
御史望着呆立当地的孩子,微微俯下身,又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你的仇已经报完了,现在,我要让你看看,跟着我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好处。”
御史说着,伸出右手,向上做了一个手势。
不止是北渊,所有青田村的人作梦都没想到,今生今世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在同一时间,一齐倒下二百人。
郡府的二百名士兵,包括架着刀的、站在队伍中的、围困驺虞的,甚至没来得及呼叫一声,就中了骑兵的羽箭,穿心而死!
三百名白马骑兵依旧井然有序的立着,默然无声,就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似的坦然。
御史并没有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彷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只是用平和的语调问身旁的副史道:“姜致,来青田村巡查的官兵发生了什么事?”“回大人!郡府的官兵在巡查的途中,遇到食人的罗罗鸟,待我们赶到时,官兵已经全部遇难,首领大人也……因公殉职!大人带卑职巡查青田村完毕,并没有发现臻人。”
北渊紧紧捂住了嘴巴。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已经不顺畅。
“现在除了在场的人,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是臻人,”御史看着他的样子,平和地说道:“孩子,青田村人的命运,现在已经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不过,遗憾的是,始终不肯出卖你的那个老人,已经死掉了,剩下的这些人,并不忠心于你,他们站在了左边的队伍里,就在刚才,还怂恿你的父亲杀掉你。你想怎么做呢?是原谅他们,还是杀掉他们,你现在可以选择。“
跪在地上的村人在这一刹那,所有的目光都望向这个臻人孩子,他的选择,将会决定一村人的生死!
而北渊却将目光移向死去的族长。
族长的白发散乱在风中,面容带着不甘,那不是安详的死。
就在刚才,右边的队伍还有两个人,然而却一个从此长眠,一个被紫萱宫带走,其余的所有人,都站在了左边,包括父亲席泽,都是刚才要他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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