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声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清风二人离开,他不敢拦,也没有这个脸拦,他此刻想起刚刚自己的所求只觉得难堪,更多的却是心底无法忽视的落寞。
在知道二弟被抱错的时候他的确很意外,但他与弟弟差了七岁的年纪,谢维欢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他太忙了,即使刚开始还对这个出世的弟弟很喜欢,但因为学业太忙,加上很多东西要学,渐渐的也就淡了心思。
直到后来他越来越忙,虽然对谢维欢很在意,其实感情一般,知道抱错的时候他是无所谓的,毕竟无论是这个相处十八年的弟弟还是一面都没见过的所谓血缘关系的弟弟他除了一份责任外,并没有觉得如何。
回国后知道断绝关系的事也觉得只要回头好好见一面谈谈,没有人能拒绝滔天的富贵,更何况,养父母以后能给他的有限,聪明人会有更聪明的选择。
他从小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他的,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此刻……他却生出一种茫然,他所以为的一切价值在对面面前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甚至这个他以为不足为道的亲生弟弟,也从未将他们这一家放在眼里过。
尤其是想到这些时日父母对于这个亲生弟弟的评价,他只觉得愈发难堪。
谢维声重新坐回车里许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最终还是接听了,对面是谢父的声音:“那个大师怎么说的?肯出手吗?他要多少钱,不管多少钱都答应他!我们谢家不缺钱!但你弟弟得救!”
谢维声张张嘴,听着最后一句,想到这段时间门公司里不断传来的不好消息,只觉得疲惫不堪,尤其是谢父命令的语气以及时不时传来谢母哭泣的声音,他突然意识到,父母压根不是像之前说的那般把抱错的两个孩子都一样平等对待。
当初说将谢维欢留下来也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有感情了,家里不缺一口饭,留下也无所谓。
谢维声当时觉得无所谓,但此刻却生出一种离谱的念头,他们显然更在乎谢维欢,如此……之前谢清风在谢家待的一个月,到底受到了什么对待不用想也一清二楚。
谢维声听着对面从一开始的命令到不耐烦:“维声,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压根没去找大师?这是你亲弟弟的命,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谢维声:“他不是我的亲弟弟。”
谢父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你在这个节骨眼怪我们?还不是那个混账自己要跟我们断绝关系的?他不过就是故意耍脾气,过段时间门自己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不就见到了?现在维欢连命都要没了……”
谢维声揉着眉心打断他的话:“你没听那个牧队长说吗?他害了人,就算能醒来,他也要得到惩治。”
谢父:“那都是尹家的孩子一个人说的,你弟弟是这种人吗?我不信!他们肯定是泼维欢脏水,等维欢醒了,看他们还……”
谢维声:“如果救谢维欢,要用我的命来换呢?”
谢父压根没听出谢维声话里的不对劲,愈发气恼对方不上心:“你是不是不想救你弟弟了?是不是怪我们对他更关心?可我们不在乎你吗?不在乎怎么能把家业都交给你打理?他如今这样,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如果只是要让你损失点寿命,你年轻,先想办法让你弟弟醒来……”
谢维声突然笑了声,这怪异的笑声让谢父一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充道:“爸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着急了,你弟弟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身体一直很好,所以才……”
谢维声却觉得自己从没有比此刻更清醒,他阻止谢父继续说下去:“我刚才刚见过那位大师,这位大师拒绝了,他说他不救心思恶毒之人,说如果我们再找来,他不介意出手。他是大师,手段不是我们常人能得罪的,一旦真的得罪稍微动点手,后果怕是我们承受不住。所以……换别的大师吧。”
谢父也吓了一跳,尤其是听说这些大师会各种诅咒或者符咒的邪门东西,万一真的给他们神不知鬼不觉下套,的确查都查不出来,嘀咕一声:“算了算了,也许就是假把式,那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高人,赶紧去找。”
谢维声听着对面毫不迟疑挂断的电话,趴在方向盘上许久都没起身,以及他还能问出来的话:如果谢维欢的确是谢家的孩子,他这个所谓大哥所谓当成继承人培养,是不是只是以后为谢维欢收拾烂摊子的?就算一开始的确是,可后来随着更重视谢维欢,心也早就偏了。
另一边,谢清风和景玺慢悠悠朝小区走去,这边离小区不远,走回去就行。
谢清风并没有因为谢维声的出现受到影响,但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明显感觉到旁边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他在下一次景玺看过来时精准睨过去:“看什么?想问什么就问。”
这么一直看,能从他戴着口罩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不成?
景玺却是双手抱胸,故作夸张惊恐的表情:“国师,你刚刚气势太吓人了,我被吓到了。”
谢清风上下看他一眼:“哦?是吗?皇上这是在内涵我凶吗?”
景玺本来是想趁机寻个安慰,结果一看势头不对,立马认怂:“自然不是,我是想说……国师这样的气势,让人很有安全感。”
谢清风却是慢悠悠摇头,叹息一声继续朝前走:“说起来我想起来一件事,我们这种修道之人,可见不得打打杀杀的,记得以前有次宫宴有刺客,皇上那时候还是太子,一剑把那刺客……”
谢清风还没说完,突然肩膀一沉,偏头就看到景玺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看到他看过来,一副大病未愈的虚弱模样:“听国师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为了保护国师,我忍着晕血愣是手刃刺客……”
谢清风已经抬手把人薅下来的动作一僵:晕血?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信吗?
景玺更是直接闭眼:“更晕了……”
谢清风很不习惯对方这靠近的举动,偏偏这时候有不少人发现两人,停下脚步看过来,谢清风脸皮一热,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行,我这里有专门治晕血的,贴上符纸让皇上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什么毛病都没了!”
说着就要往景玺脑门上贴,景玺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毕竟他对符纸还真的不太了解,立马头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一跃退后好几步,身形飘逸,加上那一头长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戏。
谢清风环规一圈,警告看了景玺一眼,抬步就走了。
景玺看人真的不高兴了,立刻规规矩矩隔了几步跟上来,本来就是想逗一逗,怕他因为谢家的人不开心,结果逗过了。
两人到了单元楼大厅,这次有不少人,他们等了一会儿先让别人上,等旁边就要下来的电梯,等待的时候,有人从外面回来了,低着头穿着短袖短裤拖鞋,手里提着一大袋子吃的喝的,一直没朝前看,所以并没发现电梯口的谢清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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