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
一个字代表结束通话。
随即隐约传出桑克启同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她并未刻意聆听,但电话被彻底挂断前,仍有字句随空中气流飘进她耳朵:“我尽力了喔,但她不答应。嗳,谁叫你当时不阻止……”
断线。
她错愕。
那家伙说……
——你?
当时不阻止……我?
——谁?
脑海中有一个明确的名字,清楚地告诉她那个“你”是谁。
可是……
她不懂。
他怎会知道她不想去“水上世界”的意愿?
他又为何会让桑克启特地致电于她只为这件事?
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
风和日丽。
难得C市回到了不寒不冻、一贯的暖冬气候。不再需要拉高防寒领层层裹衣的室外,正适合出门游玩。
时值周日又恰逢除夕,因此路上不乏来往穿梭的人影,尤其是办置年货的市场,更是接踵擦肩,热闹得很。每一副面容上,尽皆因为感受到温奥洋洋的和煦日光和新年的喜闹气氛而笑开颜。
不过,这也因看外出的人本身心情如何而异。
比如说苗忆琦,那就是满腹心酸一肚子的不乐意,再怎么美好的天气也没办法让她高兴起来。
从挣开眼那一刻起便苦丧着一张脸。
偏偏无论迟到、早到、或放人鸽子都不是她的风格,所以还是很刻苦克难地早早起来,搭捷运转公交车外加一段“十一路”,力求在约定时间抵达“水上世界”的正门口。
她以为,她也许不是最早到的一个,但比起可能迟到的人来说一定是准时的。结果出乎意料之外,她的确是最准时的一个,却竟然是最晚抵达的人。
“我还以为,至少妳和我一样对这场‘赶鸭子上架’的约会报持消极态度的呢。”
当她见到与其它几人分开少许距离站在一旁的倪柔时,宛如埋怨的话忍不住便脱口了。但正句话只在喉咙间滚来滚去,故意咬字不清不楚不给离得稍远的人听明白的机会。
实际上,他们五人的站位着实有些好笑。
本是约好要同游的人却分处正门前广场上的各个地方,不认识的人远远看来,肯定猜不出他们彼此认识。
独自一人站在广场边缘的风口、离正门最远的倪柔就不说了;肖翔孤单坐在广场中央的造景喷水池旁,大约是跟唐若阳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其它几个人他又还不太熟,所以只身单影微微堵嘴的模样很是可怜。
桑克启处在倪柔和肖翔两点一线的中间,不时左右前后张望着,也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尴尬——走到倪柔这边,怕冷落了人家新同学;去跟新同学讲话吧,怕找不到共同话题冷场了更无奈。
唐若阳直直立在售票口隔开列队的栏杆外面。因为背对着苗忆琦走来的方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背影看,仿佛很认真地看着窗口上的价目表。引人好奇的是,他浑身散发着浓浓拒人千里的距离感,与予人一向亲和近人的印象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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