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次猛烈的轰炸使用了重型火炮,所以为了避免误伤,鬼子的进攻发起点在距离山顶500米左右的树林中。这回炮火轰炸的烈度非常强,鬼子大概以为上面的守军基本上已经被消灭了,于是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丝毫不做任何战术动作,只是一个劲的快速往山顶上奔跑。
狗日的小鬼子,让你们炸老子,我心中恨恨的嘀咕着。瞄准了一个步枪上挂着太阳旗的鬼子,好像以前在哪部电视剧中看到的,说挂着旗子的都是日军中的底层军官,什么“伍长”“军曹”之类的。我也搞不清日军的官职,反正他们的建制很奇葩,没有我们熟悉的军、师、旅、团、营、连、排、班的建制,而是什么军、师团、旅团、联队、大队、中队、小队、什、伍的建制。而且都比我们熟悉的对应建制人数多,比如我们一个排40人左右,他们一个小队50人左右,我们一个师一万人左右,他们一个甲级师团有恐怖的人,和我们一个军的人数都差不多了。
上来的鬼子约有两个小队,他们因为没有使用战术规避动作,所以很快就冲到了我们阵地下方200米的开阔地,这是我们用火烧掉草木,人为制造出来的前沿开阔地,是为了防止敌军依靠草木隐蔽接近阵地而设置的,同时也清除了我们射界内的障碍物。
阵地上的我们没有坚实的野战工事,这草草挖就的简陋工事根本扛不住这么猛烈的炮火轰炸,因此日军的这次炮火轰炸让前我们损失惨重,大部分战士不是被炸死炸伤,就是震的迷迷糊糊,头晕眼花,所以当鬼子进入200米开阔地的开火范围时,阵地上只是响起了零零星星的枪声。
听着这稀疏散碎的枪声,我不由哀叹一声,火力差距实在太大了,鬼子的炮火如此猛烈,回头一定要想个办法,不然估计再炸几轮,我们就没人了……
心里想着躲避炮火的办法,手上可是一点都没耽误,我瞄准那个枪上挂着小旗子的鬼子扣动了扳机……
妈的,没打中,我暗暗的咒骂一句,拉栓上弹又对着他打了一枪,我去,还是没打中,看来这距离还是太远了,对于我这个菜鸟来说,打中200米距离的移动目标还真是太难了。我郁闷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瞄准,这回我不打算开枪了,准备等他靠近一点有把握了再打。
似乎这零零星星的枪声和毫无章法的散乱射击,增强了鬼子的胆气,他们大吼着加快了冲锋的步伐,而我们前沿阵地上的战士还没从轰炸中清醒过来,四面还是乱糟糟的一片,我又打了两枪,终于干掉了那个我认为是军官的鬼子。
这时鬼子已经快冲到50米的距离了,我那个着急啊,一边大喊着周围的战士组织防御,一边胡乱的开着枪,拉栓步枪的射速让我郁闷不已,恨不得手里现在拿着的是一支AK47,突突突的把眼前的小鬼子全都干掉……
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我情急之下想起了我的“绝世一甩”。对呀,手榴弹!于是我立即放下步枪,转身扒开身边的浮土,刨出那个装满手榴弹的弹药箱。掀开盖子抓起两枚手榴弹,拧开保险盖,拉燃引线,使劲向斜上方抛了出去。之所以我往斜上方抛,这是为了制造更大的落差,让手榴弹可以飞的更远。果然,这一招奏效了,手榴弹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飞跃50米的距离再次落进鬼子冲锋的队伍中。无奈这次鬼子并没有因为手榴弹的爆炸而停止冲锋的节奏。估计是他们发现我们此时的防御非常薄弱,是一鼓作气拿下阵地的绝佳机会,所以丝毫没有减缓进攻的脚步,反而大喊着加快了速度……
我一个接一个用我能用到的最快的速度投掷着手榴弹,但是还是无力阻挡敌人的进攻。在我投出第六枚手榴弹的时候,一片黑点从下面飞了上来……
“卧草,手雷!”我惊呼一声,转身趴进战壕。只听轰轰的一片爆炸声响起,鬼子的手雷在我们阵地上炸起了一片尘烟。
鬼子马上就上来了!我趴着躲避手榴弹轰炸的同时,心中忽然惊觉。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的步枪装上刺刀,然后抓起一枚手榴弹,也不管有没有看没看到人,就朝战壕外面鬼子来的方向轻轻抛了出去。果然,轰的一声伴随着两声惨叫,我就知道敌人已经上了阵地。我一咬牙,猛地站起身,挺着刺刀对着硝烟中离我最近的一个鬼子狠狠捅了过去……
面前的这个鬼子,可能是被我刚刚扔出去的那枚手榴弹炸起的烟雾,阻挡了视线。等看到我的时候,刺刀已经刺到了他的身前。只见他猛地一侧身,用自己的左臂迎了上来,噗的一声,我的刺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左臂,而他的右臂倒举着步枪,用枪托向我的左脸平挥过来。我去,这不是我使用过的“打脸重击”吗?我心头大惊,也顾不上抽回刺刀,下意识的一矮身一低头,又使出了我的“绝招”——“野蛮冲撞”,侧身用肩膀撞向他的小腹。我记得我第一次肉搏战的时候,就是这样用肩膀一撞得手的,鬼子被我猛的一撞,倒退几步,然后仰面顺着山坡滚了下去。问题是……问题是,他居然带走了我的步枪……
我靠,看着刺入他臂膀的步枪也跟着他滚落山坡,我心中大惊,转身就往回跑。而旁边一个鬼子见状,举着刺刀从后面追了上来……
鬼子到底还是攻上了我们的阵地,惨烈的白刃战又一次在这块小小的山顶阵地悲壮的上演了。
我往回跑了几步,看见刚刚在轰炸中被弹片击中了右肩的吴青,左手持刀正好将他面前的鬼子手中的步枪磕飞。我顺着奔跑的惯性猛然侧身再次使用“野蛮冲撞”撞了过去,顿时和那个鬼子撞了个满怀。鬼子被我巨大的冲击力撞的仰面朝天躺倒在地,我也借着惯性的力道侧身在地上打了个滚,顺手捡起鬼子脱手掉在地上的步枪,站起来回身将刺刀捅进了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鬼子的胸膛……
这套操作一气呵成,把吴青看的一愣一愣的。但看到我身后举着刺刀追过来的鬼子,马上明白了是咋回事,顺势一刀横着向追赶我的鬼子斩了去……
此时的山顶阵地再一次变成了人间地狱,双方的士兵相互扭打着,拿着刺刀对捅着。大刀刀柄上的红布条翻飞,刺刀上的血花飞溅。到处是怒骂声,惨叫声。有抱在一起滚落山坡的;有拉燃手榴弹同归于尽的;有身中数刀仍然死死抱着敌人不撒手的;有已经没有了呼吸还紧紧咬住敌人喉咙的……
捅翻一个背对着我和战士厮杀的鬼子,抬头看着眼前的惨烈,心中焦急的咒骂,这援军怎么还不来。猛然,我眼角瞥见又有几个鬼子从山坡下爬上来,加入了搏杀。我一惊,这是鬼子的第二波进攻部队增援上来了。我一把拉住吴青,跑到山边一看,下面黑压压的鬼子正往山顶上攀爬而来……
“这是鬼子的后续部队,我们一定要拦住他们,不然阵地就守不住了!”我对着吴青焦急的说。
“咋个拦嘛,就咱们两个,其他人找都找不到,都打乱套了。”吴青无奈的说,看得出来他也十分焦急。
“手榴弹,我那里还有半箱手榴弹,咱们先用手榴弹打着,能撑多久撑多久吧!”我忽然想到我那箱手榴弹。
“好,就这么办!”吴青点点头,然后指着左侧100米左右的一块突出的岩石说:“我去那里,咱们来个交叉投弹。”说完就转过身,一边低头在尸体身上收集手榴弹,一边向那块大石头跑去。
我也掉头往手榴弹箱位置跑,路上我顺手捡了七八个鬼子的香瓜手雷,这名字还是上午挖战壕的时候孙班长告诉我的。其实这“香瓜手雷”就是日军的91式手雷,因其形状很像中国的香瓜,所以被大家叫做香瓜手雷。这种91式手雷在早期的侵华日军中使用广泛,因为它也被称为“三用手雷”。既可以当普通手榴弹投掷,还可以用掷弹筒和枪榴弹抛射筒投掷,可谓一专多能,且威力巨大。绝对是个好东西,我看着手上的几枚香瓜手雷,嘿嘿的阴笑一声,让小鬼子尝尝自己的“香瓜”是啥滋味……
为了满足一下心中让鬼子体验自家“香瓜”的恶趣味,我先扔了一个91式手雷下去。“轰”的一声,我去!我不由感慨,这日本制造真不是盖的,一炸就是一大片。我军的手榴弹,因为制造工艺水平低下,很难铸造出刻有凹槽的弹体外表面,而这恰恰是增加爆炸产生的杀伤破片的主要技术手段,再加上火药纯度也不够,因此威力不是很大,更多的是借助手榴弹爆炸产生的火光和烟雾掩护进攻。日军的91式手雷就不一样,这不,手雷在日军人群中一爆炸,弹片四处飞散,鬼子顿时倒下一片,据说这91式手雷的有效杀伤半径有5到8米。这下我乐了,这几个香瓜手雷够鬼子喝一壶了……
我和吴青疯狂的投掷手榴弹,鬼子被这密集的手榴弹雨阻滞了片刻。而恰恰就这片刻的时间,我们后方的增援上来了,由于我军生力军的加入,终于将冲上山顶的鬼子撞了下去。
“好险啊,差点阵地就丢了”吴青摇摇晃晃的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
“是啊,真险……”我捏着发酸的胳膊,看了看往山下撤退的鬼子,心中也大呼侥幸。猛然,我似乎想起了什么,拉起吴青就往阵地后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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