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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沈嘉木有些尴尬地掀开被子，脱掉长裤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躺回被窝里轻手轻脚地抱住她。林小乔因为他这般谨慎的动作感到满心的满足和甜蜜，缩在他怀里打着哈欠，昏昏欲睡。沈嘉木知道孕妇是嗜睡的，也就没有缠着她说话了，尽管他有好多设想和她分享，关于孩子的，关于他们自己的。

林小乔的呼吸匀长下来，沈嘉木掖了掖被角，又在她额角亲了亲，目光落在了她小腹处。被子遮掩下，他的大掌贴在那里，平平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里会孕育一个孩子，一个融合了自己和最爱女人的骨血的孩子……一想到小孩子软软的小手，咿咿呀呀地说着话，小短腿一蹬一蹬的可爱模样，他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安静了，好像只要全神贯注地想着宝宝会长什么样子，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温馨了起来。

几乎兴奋了一夜，沈嘉木一到时间，条件反射性地就想翻身起床，可是视线触及到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女人时，他还是犹豫了两分钟。睡梦中的林小乔愈加地孩子气了，嘟着嘴，他一碰她，她就发出哼哼唧唧的哭闹声。沈嘉木爱极，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穿了衣服哼着歌就下了楼。

早操过后，沈嘉木就跑去请了假，团长问起原因，他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得意洋洋地回答道：“就是去市里检查一下，估计是怀上了。”

团长哈哈笑着用劲儿拍了拍他的肩，夸赞着：“你小子行啊！结婚快一年了吧，这就有了？想当年我和你嫂子可是辛勤耕耘了快两年才有了灵灵的，你们这么快就有了？行，为咱团里添丁增口的事，我准了，快去快去！”

沈嘉木点点头，小跑了回去，从瓷盆里捞出林小乔昨晚泡好的豆子打成豆浆加热，又从冰箱里取出一袋速冻小馒头蒸上，这才回屋去叫了林小乔起床。小女人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眯着眼看了看他，翻个身继续睡。沈嘉木看她皱着眉难受的样子，心就软了，回到厨房看着豆浆差不多煮沸了，蒸格里也开始冒烟了，才又回了房间叫醒林小乔。

她抱着枕头，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着“烦烦烦”，闭着眼睛不肯起床。沈嘉木无法，只得将她连枕头一起抱进怀里，像照顾一个小女孩儿一样给她穿衣。林小乔从前的脾气没这么大，兴许是被沈嘉木宠出来了，在他给自己穿好衣服之后，她就清醒了，一醒就觉得后悔了。在他怀里磨磨蹭蹭地不肯下床，欲言又止，纠结异常。

沈嘉木扶着她的背让她去洗漱，林小乔拉着他的袖子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我闹你了吧？可能是昨晚一直做梦，没睡安稳的缘故，今早上起不来，心情就有点不好。”

沈嘉木听后就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说：“这就对了，心情不好就发泄出来，老憋在心里容易出事。再说了，你那小脾气，我就高兴宠着，这样才像我沈嘉木的女人！好了，眉头皱得我看着都难受，快去洗漱吃早饭，完了我们回市里去。”

“要不打个电话给嘉佳姐，让她帮忙预约一下

，不然我怕去了人多也轮不上咱们，你请了几天假？”

“两天，我只能请这点时间了……”他说完就进了厨房，边倒着豆浆边给沈嘉佳打电话。沈嘉佳嗓子涩哑喊着累，还想睡，不愿意给他去预约，直接让他去军区医院，反正他有军官证，也不会排不上号。

他隐约听到叶墨在那边的声音，都是男人，自然明白，也就挂了电话，两人吃完早餐就回了市区。可能是沈嘉佳起来之后，把这事给沈建群说了，车还在半路，秦静的电话就来了，声音里还有点喜悦，问着沈嘉木：“是小乔不舒服啊？你们什么时候到家啊，我好准备饭菜……哦，对了，小乔最近有没有对什么东西犯恶心啊？你给我说说，等会儿我好避着这些东西……”

沈嘉木看了林小乔一眼，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到市里应该是九点过了，中午回来吃饭，晚上我们就得走了，你别准备那么多。”

“哎，好！”秦静高高兴兴地回答，又追问道，“你们去哪个医院啊？我看看能不能找个熟人，检查得也细致一点。”

“到了市里了再说吧。”沈嘉木怕她喋喋不休下去，赶紧挂了电话，侧头见林小乔靠在座椅上看着他的手机发呆，想了一下，他摸了摸她的头，问，“刚才是我妈打的电话，咱们中午回去吃顿饭，晚上就回自己那里，明天回来好吗？”

林小乔刚才也听见了他和婆婆的对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移开了目光，语气有点不好：“你刚才不都答应妈了吗？现在问我干什么？”

沈嘉木的手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她是我妈，吃顿饭而已……”

林小乔听了这话，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刚结婚那会儿，在他妈这事上，他处处都维护着自己，现在时间一长，突然就转变了，她觉得难受。她也知道自己有点任性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吃顿饭而已，可是她就纠在他的态度上了，那团火气怎么压也压不住。她的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淡淡地说：“随便吧……”

沈嘉木皱着眉看了她两眼，叹了口气，作出了让步：“如果你不想，那等会儿我给我妈说说，不回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他这么一妥协，林小乔又觉得自己太过无理取闹了，摇了摇头抿紧了唇不说话。沈嘉木摸不透她的心思，索性将车停在了路边，解了安全带，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拨开她额前的刘海，问：“到底怎么了？要是怪我没给你说就答应我妈了，这个我道歉，是我不好。可是，以后要是我真的犯错惹你不高兴，你能告诉我吗？我是个男人，没有女人那么细腻感性，在部队里又随性惯了，很可能一句

话就戳中你的怒点了，而我自己却丝毫不知。你不要跟我闹别扭，你直接说出来，我一定改行吗？咱俩好好过日子成吗？”

林小乔心里也难受，听着他的话想要流泪，生生地忍住了，也解了安全带去抱他：“是我不好，我最近的脾气很奇怪，老是无缘无故地就生气。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用那样的语气说那样的话……对不起……”

沈嘉木顺着她的背，低头在她发顶吻了一下，又轻轻地推开她：“那现在没事了，坐好，咱们早点去检查了，早点带你去吃饭。”

林小乔点点头，又加了一句：“还是去你家吃吧，等会儿我给嘉佳姐打电话，让她带上之远和遥遥一起过去！”

知道她是在讨好自己的母亲，沈嘉木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地搂着她亲了好几口，才坐直了身子系上安全带。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人的确很多，挂号的队伍排得很长，林小乔扯着沈嘉木的袖子摇了摇，后者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头，拿出军官证去了独立窗口。挂号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大姐，接过军官证看了看问挂什么科？沈嘉木也不知道，只好回头问林小乔。

林小乔凑到窗口前，回答：“妇科！”

那大姐看了一眼两人，又问了姓名之类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哎呀，你们看着挺年轻的，小姑娘有什么问题吗……怀孕了？哦，怪不得呢，我看你老公一直笑着，高兴的啊？快去妇科找陈医生吧，她是咱们医院的老医生了，要真有了孩子，你们可以固定找她做胎检……”

两人道了谢，拿着挂号单就去了医生那里。沈嘉木站在林小乔背后，听医生问了几个问题，他有点心急地问是不是有了。陈医生摇了摇头回答说：“还不能确定，症状看着倒挺像的，你们去做个尿检，回来把报告给我看看。”

两人很快地又跑去做了尿检，结果出来的时候，沈嘉木去了外面接电话，不一会儿，林小乔就捏着诊断结果出来了。沈嘉木边打手势让她在旁边坐会儿边和那边说着话，林小乔垂着头坐在塑料椅子上，看着手里的诊断书，想要流泪，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对那么兴奋的他说自己没有怀孕，她也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充满期待的秦静……

沈嘉木挂了电话过来，拿过她手里的诊断书，最后一行字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没有怀上孩子。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那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心里涩涩的，却又无可奈何。昨晚到今早上，他恨不得昭告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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