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抓你是为了什么?”羽朗总算从沉迷她的心思中稍稍清醒一点。
“还不是我出的那些馊主意,我就知道显才不好,不该逞能。”冰雁懊恼地低下头,狠狠踢开了脚下的石子。
羽朗缓慢点了点头,“是祸躲不过。回想那次,我也任了性,不该给她难堪。”
冰雁敏感地听出了什么,抬头紧紧地盯住羽朗。他依旧风采,眉目如画,清贵无瑕,赛晶这一一石二鸟之计,是报复,还是倾慕?
“原来你们有交集。”
“你回娘家的期间,两族土司都去了府上谈和。”
所以,才有了益西。叹了口气,她了然地收回思绪,“不说这些了,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怎么办?”
“我会救你出去的。”羽朗平淡又坚定地说。
若换成别人,冰雁会笑。你瞧这一身铁链,全身无力,还说着救她出去的话,多不适宜,可因为他是羽朗,她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羽朗动了动手臂,说:“我需要一点时间。”
冰雁看着他,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见她想要走,羽朗不安地望着她,眼睛里的感情流露无疑,“要保重,不要受伤。”
虽然句句都是简单的问候和叮嘱,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来由地令人心动。她了解他,他的话,没有过多的修饰词藻,每一个字都是深厚的情义。
“你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既然被困于此,就不要自找苦吃。赛晶这个女人很阴险,你小心不要被她骗了。”唉,羽朗的缺点恐怕就是太单纯。不然,乖乖地被绑在此啊。依她对他的崇拜,她以为他使出漫天绝技可以完全秒杀了这里。“茜朗知道我遇难,应该会回去搬救兵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羽朗望着她浅浅点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
冰雁温婉一笑,“那我出去了。”
羽朗望着她,眷恋,留恋,不舍,仿佛永远看看不够。
每当被他这样注视着,心酸,幸福,激动,还有隐隐的刺痛,都让她的心一片纷乱。
她无法不心悸,羽朗是她心中永远期待的美梦,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赤果果的表白,将她掩埋起来的悸动一点点剥开,叫醒。特别知道他特为她而来,怕她受伤甘愿被捕,虽然有点傻,可这份不顾一切的情感,谁人能敌。
她知道他的爱是沉默的,正是这份沉默让她深深心疼。
她无法不承认,她已经不能淡定了。
缓缓转身,沉重地迈出步子。一点点走向石阶,一步步走上去,脚步停下,回头,迎着他温柔而温暖的目光,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现在的他,不再是清高和孤傲,而是如此纤细柔弱,他不再强大地令她仰望,他的眉间带着一缕病容,脸庞苍白,突然间有种怀疑,这些日子他到底过得如何,为何从他依然风华的身上她看到了憔悴和寂寞,她好想扑过去紧紧抱着他,安抚他,保护他。
“冰雁……冰雁……”他温柔如和风的声音一遍遍留恋而深情地呼唤着,千言万语都凝成了凝望。
冰雁咬了下唇,一狠心,扭头而去。
出了牢门,外面光芒刺目,她微微地眯了眯眼,耳边还回荡着羽朗迷幻的一声声呼唤,再睁眼,就看到赛晶看似薄淡却嚣张到不行的可恨笑容。
“卑鄙。”冰雁一改痞气,冷肃地盯着赛晶。
赛晶眉角跳了跳。
“无耻!”冰雁转身就要走,脖子上已架上了冰凉的利器。她一笑,“你可以杀了我,羽朗也不会再受你威胁。”
“你知道的,我不会杀的,只会伤。”赛晶现在最得意。
冰雁轻轻转头,直直地盯了她好一会儿,毫无情绪地说:“三台织布机,七彩丝线,图纸,还有,给羽朗松绑。”
赛晶好笑地冷哼一声,“不可能。”
“那就无话可谈。”冰雁往前凑了一下,那刀锋已紧贴上她的肌肤。
“松了绑,他就能逃了。”
“如果他有逃的内力,你绑着他也无用。”她仅仅是无法看到羽朗被五花大绑的样子,那些链子在他身上太刺眼,太可恶。
赛晶顿了顿,气闷地一笑,“果然情深义重。好,我会给他松绑。”
冰雁转身,沉稳地朝外走。数步后,站住,侧头,盯着赛晶看了好一会儿,看得赛晶直发毛,于是她说:“不要以为抓了我和羽朗,你们就能得到什么优势。骄傲,负气,贪婪,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你!”赛晶气愤地说出一个字,就生生憋了回去,莫名地,她觉得冰雁这个小女人的眼神很可怕。
恶女嫁三夫 160。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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