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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三侠五义评书单田芳全320回全集 > 第52部分(第1页)

第52部分(第1页)

’冯七道:“他也不姓王,我也不姓张。”和尚听了,好生诧异。北侠道:“师傅不要惊疑,且到方丈细谈。”大家来到屋内,彼此就座。

北侠方将龙涛冯七名姓说出:“昨日租西厢房那人,也不姓胡,他乃作孽的恶贼花冲,外号花蝴蝶。我们俱是为访拿此人,到你这里。”就将夜间如何埋伏,他自从二更去后至今并未回来的话,说了一遍。慧海闻听吃了一惊,连忙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内有花氅一件、官靴、公子巾,别无他物。又到西厢房内一看,床边有马鞭子一把,心中惊异非常,道:“似此如之奈何?”

未知后文,下回分晓。

……

正文 第066回 盗珠灯花蝶遭擒获 救恶贼张华窃负逃

且说紫髯伯听和尚之言,答道:“这却无妨。他决不肯回来了,只管收起来吧。——我且问你,闻得此处有个小丹村,离此多远?”慧海道:“不过三四里之遥。”北侠道:“那里有乡绅富户以及庵观娼妓无有呢?”和尚道:“有庵观,并无娼妓。那里不过是个庄村,并无镇店。若论乡绅,却有个勾乡宦,因告终养在家,极其孝母,家道殷实。因为老母吃斋念佛,他便盖造了一座佛楼,画栋雕梁,壮观之甚。慢说别的,就只他那宝珠海灯,便是无价之宝。上面用珍珠攒成缨络,排穗俱有宝石镶嵌。不用说点起来照彻明亮,就是平空看去也是金碧交辉,耀人二目。那勾员外只要讨老母的喜欢,自己好善乐施,连我们庙里一年四季皆是有香资布施的。”北侠听了,便对龙涛道:“听师傅之言却有可疑。莫若冯七你到小丹村暗暗探听一番,看是如何?”冯七领命,飞也似的去了。龙涛便到厨房收拾饭食。北侠与和尚闲谈。

忽见外面进来一人,军官打扮,金黄面皮,细条身子,另有一番英雄气概,别具一番豪杰精神。和尚连忙站起相迎。那军官一眼看见北侠,道:“足下莫非欧阳兄么?”北侠道:‘叫。弟欧阳春。尊兄贵姓?”那军官道:“小弟韩彰,久仰仁兄,恨不一见,今日幸会。仁兄几时到此?”北侠道:“弟来三日了。”韩弟道:“如此说来,龙头领与冯七他二人也早到了。”北侠道:“龙头领来在小弟之先,冯七是昨日才来。”韩爷道:“弟因有小恙,多将养了几日,故尔来迟,叫吾兄在此耐等,多多有罪。”说着话,彼此就座。却见龙涛从后面出来,见了韩爷,便问:“四爷如何不来?”韩爷道:“随后也就到了。因他道士打扮,故在后走,不便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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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之间,只见夜星子笑吟吟回来,见了韩彰,道:“二员外来了么。来的正好,此事必须大家商议。”北侠问道:“你打听的如何?”冯七道:“欧阳爷料事如见。小人到了那里细细探听,原来这小于昨晚真个到小丹村去了。不知如何被人拿住,又不知因何连伤二命,他又逃脱走了。早间勾乡宦业已呈报到官,还未出签缉捕呢。”大家听了,测摸不出,只得等蒋爷来再做道理。

你道花蝶因何上小丹村?只因他要投奔神手大圣邓车,猛然想起邓车生辰已近,素手前去,难以相见。早已闻得小丹村勾乡宦家有宝珠灯,价值连城。莫若盗了此灯,献与邓车,一来祝寿,二来自觉有些光彩。这全是以小人待小人的形景。他那里知道此灯有许多的蹊跷。

二更离了河神庙,一直奔到小丹村,以为马到成功,伸手就可拿来。谁知到了佛楼之上,见宝灯高悬,内注清油,明晃晃明如白昼。却有一根锁链,上边檩上有环,穿过去,将这一头儿压在鼎炉的腿下。细细端详,须将香炉挪开,方能提住锁链,系下室灯。他便挽袖掖衣,来至供桌之前,舒开双手,攥住炉耳,运动气力往上一举。只听吱的一声,这鼎炉竞跑进佛龛去了。炉下桌子上却露出一个窟窿。系宝灯的链子也跑上房柁去了。花蝶暗说:“奇怪!”正在发呆,从桌上窟窿之内探出两把挠钩,周周正正将两膀扣住。花蝶一见不由的着急,两膀才待挣扎。又听下面“吱”“吱”“吱”“吱”连声响亮,觉的挠钩约有千斤沉重,往下一勒,花贼再也不能支持,两手一松,把两膀扣了个结实。他此时是手儿扶着,脖儿伸着,嘴儿拱着,身儿探着,腰儿哈着,臀儿蹶着,头上蝴蝶儿颤着,腿儿躬着,脚后跟儿跷着,膝盖儿合着,眼子是撅着,真是福相样儿!

谁知花蝶心中正在着急,只听下面“哗啷”“哗啷”铃铛乱响,早有人嚷道:“佛楼上有了喊了!”从胡梯上来了五六个人,手提绳索,先把花蝶拢住。然后主管拿着钥匙,从佛桌旁边入了簧,“吱噔”“吱噔”一拧,随拧随松,将挠钩解下,七手八脚,把花蝶捆住了,推拥下楼。主管吩咐道:“夜已深了,明早再回员外吧。你等拿贼有功,俱各有赏。方才是谁的更班儿?”却见二人说道:“是我们俩的。”主管一看,是汪明吴升,便道:“很好。就把此贼押在你们更楼之上,好好看守。明早我单回员外,加倍赏你们两个。”又吩咐帮拿之人道:“你们一同送到更楼,仍按次序走更巡逻,务要小心。”众人答应,俱奔东北更楼上安置妥当,各自接拨走更去了。

原来勾乡宦庄院极大,四角俱有更楼。每楼上更夫四名,轮流巡更,周而复始。如今汪明吴升拿贼有功,免其坐更,叫他二人看贼。他二人兴兴头头,喜欢无限,看着花蝶道:“看他年轻轻的,什么干不得,偏要做贼。——还要偷宝灯。那个灯也是你偷的?为那个灯,我们员外费了多少心机,好容易安上消息。你就想偷去咧!”正在说话,忽听下面叫道:“主管叫你们去一个人呢。”吴升道:“这必是先赏咱们点酒儿吃食。好兄弟,你辛苦辛苦去一趟吧。”汪明道:“我去。你好生看着。”他回身便下楼去了。吴升在上面,忽听“噗嗵”一声,便问道:“怎么咧?栽倒咧。没喝就醉。……”话未说完,却见上来一人,凹面金腮,穿着一身皂衣,手持钢刀。吴升才要嚷,只听“(口克)嚓”,头已落地。那人忽的一声,跳上炕来,道:“朋友,俺乃病太岁张华,奉了邓大哥之命,原为珠灯而来。不想你已入圈套,待俺来救你。”说罢,挑开绳索,将花蝶背在身上,逃往邓家堡邓车那里去了。

乃至走更人巡逻至此,见更楼下面躺着一人,执灯一照,却是汪明,被人杀死。这一惊非小,连忙报与主管,前来看视。便问:“吴升呢?”更夫说:“想是在更楼上面呢。”一叠连声唤道:“吴升,吴升!”那里有人答应。大家说:“且上去看看。”一看——罢咧!见吴升真是无生了,头在一处,下在一处,炕上挑的绳系不少,贼已不知去向。主管看了这番光景,也着了慌,也顾不的夜深了,连忙报与员外去了。员外闻听,急起来看,又细问了一番,方知道已先在佛楼上拿住一贼,因夜深未敢禀报。员外痛加申饬,言此事焉得不报。纵然不服,也该派人四下搜寻一回,更楼上多添人看守,不当如此粗心误事。主管后悔无及,惟有伏首认罪而已。

勾乡宦无奈,只得据实禀报:如何拿获鬓边有蝴蝶的大盗,如何派人看守,如何更夫被杀大盗逃脱的情节,一一写明,报到县内。此事一吵嚷,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因此冯七来到小丹村,容容易易把此事打听回来。

大家听了,说:“等四爷蒋平来时,再做道理。”果然是日晚间,蒋爷赶到。大家彼此相见了,就把花蝶之事述说一番。蒋泽长道:“水从源流树从根。这厮既然有投邓车之说,还须上邓家堡去找寻。谁叫小弟来迟,明日小弟就到邓家堡探访一番。可有一层,如若掌灯时小弟不回来,说不得众位哥哥们辛苦辛苦,赶到邓家堡方妥。”众人俱各应允。饮酒叙话,吃毕晚饭,大家安息,一宿不提。

到了次日,蒋平仍是道家打扮,提了算命招子,拿上渔鼓简板,竟奔邓家堡而来。谁知这日正是邓车生日。蒋爷来到门前,踱来踱去,恰好邓车送出一人来,却是病太岁张华,因昨夜救了花蝶,听花蝶说,近来霸王庄马强与襄阳王交好,极其亲密,意欲邀同邓车前去。邓车听了满心欢喜,就叫花冲写了一封书信,特差张华前去投递。不想花蝶也送出来,一眼瞧见蒋平,兜的心内一动,便道:“邓大哥,把那唱道情的叫进来,我有话说。”邓车即吩咐家人,把那道者带进来。蒋四爷便跟定家丁进了门,见厅上邓车花冲二人上坐。花冲不等邓车吩咐,便叫家人快把那老道带来。邓车不知何意。

少时,蒋四爷步上台阶,进入屋内,放下招子渔鼓板儿,从从容容的稽首,道:“小道有礼了。不知施主唤进小道,有何吩咐?”花冲说:“我且问你,你姓什么?”蒋平道:“小道姓张。”花冲说:“你是自小儿出家,还是半路儿呢?还是故意儿假扮出道家的样子,要访什么事呢?要实实说来。快讲,快讲!”邓车在旁听了,甚不明白,便道:“贤弟,你此问却是为何?”花冲道:“大哥有所不知。只因在铁岭观小弟被人暗算,险些儿丧了性命。后来在月光之下,虽然看不真切,见他身材瘦小,脚步灵便,与这道士颇颇相仿。故此小弟倒要盘问盘问他。”说毕,回头对蒋平道:“你到底说呀,为何迟疑呢?”

蒋爷见花蝶说出真病,暗道:“小子真好眼力,果然不错,倒要留神。”方说道:“二位施主攀说,小道如何敢插言说话呢。小道原因家寒,毫无养赡,实实半路出家,仗着算命弄几个钱吃饭。”花蝶道:“你可认得我么?”蒋爷假意笑道:“小道刚到宝庄,如何认得施主?”花冲冷笑道:“俺的性命险些儿被你暗算,你还说不认得呢。大约束手问你,你也不应。”站起身走进屋内,不多时手内提着一把枯藤鞭子来,凑到蒋平身边,道:“你敢不说实话么?”

蒋爷知他必要拷打,暗道:“小子,你这皮鞭,谅也打不动四大爷。瞧不的你四爷一身干肉,你觌面来试,够你小子啃个酒儿的。”这正是艺高人胆大。蒋爷竟不慌不忙的,答道:“实是半路出家的,何必施主追问呢?”花冲听了,不由气往上冲,将手一扬,“刷”“刷”“刷”“刷”就是几下子。蒋四爷故意的“暖哟”道:“施主,这是为何?平空把小道叫进宅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小道乱打起来。我乃出家之人。这是什么道理?暖哟!暧哟!这是从那里说起?”邓车在旁看不过眼,向前拦住道:“贤弟,不可,不可!”

不知邓车说出什么话来,下回分解。

……

正文 第067回 紫髯伯庭前敌邓车 蒋泽长桥下擒花蝶

且说邓车拦住花冲道:“贤弟不可。天下人面貌相同的极多,你知他就是那刺你之人吗?且看为兄分上,不可误赖好人。”花蝶气冲冲的坐在那里。邓车便叫家人带道士出去。蒋平道:“无缘无故,将我抽打一顿,这是那里晦气。”花蝶听说“晦气”二字,站起身来,又要打他,多亏了邓车拦住。旁边家人也向蒋平劝道:“道爷,你少说一句吧,随我快走吧。”蒋爷说:“叫我走,到底拿我东西来。难道硬留下不成。”家人道:“你有什么东西?”蒋爷道:“我的鼓板招子。”家人回身,刚要拿起渔鼓简板,只听花冲道:“不用给他,看他怎么样2”邓车站起笑道:“贤弟既叫他去,又何必留他的东西,倒叫他出去说混话,闹的好说不好听的做什么!”一壁说着,一壁将招于拿起。

邓车原想不到招子有分两的,刚一拿手一脱落,将招子摔在地下,心下转想道:“呀!他这招于如何恁般沉重?”又拿起仔细一看。谁知摔在地下时,就把钢刺露出一寸有余。邓车看了,顺手往外一抽,原来是一把极锋芒的三棱鹅眉钢刺。一声“哎呀”道:“好恶道呀!快与我绑了。”花蝶早已看见邓车手内擎着钢刺,连忙过来,道:“大哥,我说如何?明明刺我之人,就是这个家伙。且不要性急,须慢慢的拷打他。问他到底是谁,何人主使,为何与我等作对。”邓车听了,吩咐家人拿皮鞭来。

蒋爷到了此时,只得横了心,预备挨打。花冲把椅于挪出,先叫家人乱抽一顿,只不要打他致命之处,慢慢的拷打他。打了多时,蒋爷浑身伤痕已然不少。花蝶问道:“你还不实说么?”蒋爷道:“出家人没有什么说的。”邓车道:“我且问你:你既出家,要这钢刺何用?”蒋爷道:‘咄家人随遇而安,并无庵观寺院,随方居住。若是行路迟了,或起身早了,难道就无个防身的家伙么?

我这钢刺是防范歹人的,为何施主就迟疑了呢?”邓车暗道:“是呀。自古吕祖尚有宝剑防身。他是云游道人,毫无定止,难道就不准他带个防身的家伙么?此事我未免莽撞了。”

花蝶见邓车沉吟,惟恐又有反悔,连忙上前道:“大哥请歇息去,待小弟慢慢的拷他。”回头吩咐家人,将他抬到前面空房内,高高吊起。自己打了,又叫家人打。蒋爷先前还折辩,后来知道不免,索性不言语了。花蝶见他不言语,暗自想道:“我与家人打的工夫也不小了,他却毫不承认。若非有本领的,如何禁的起这一顿打?”他只顾思索。谁知早有人悄悄的告诉邓车,说那道士打的不言语了,邓车听了心中好生难安,想道:“花冲也太不留情了。这又不是他家,何苦把个道士活活的治死。虽为出气,难道我也不嫌个忌讳么?我若十分拦他,又恐他笑我,说我不担事,胆忒小了。也罢,我须如此,他大约再也没有说的。”想罢,来到前面。只是花冲还在那里打呢。再看道士时,浑身抽的衣服狼藉不堪,身无完肤。邓车笑吟吟上前道:“贤弟你该歇息歇息了。自早晨吃了些寿面,到了此时,可也饿了。酒筵已然摆妥。非是劣兄给他讨情,今日原是贱辰,难道为他耽误咱们的寿酒吗?”一番话把个花冲提醒,忙放下皮鞭,道:“望大哥恕小弟忘神。皆因一时气愤,就把大哥的千秋忘了。”转身随邓车出来,却又吩咐家人:“好好看守,不许躲懒贪酒。候明日再细细的拷问。若有差错,我可不依你们,惟你们几个人是问。”二人一同往后面去了。

这里家人也有抱怨花蝶的,说他无缘无故,不知那里的邪气,也有说给他们添差使,还要充二号主于,尽装蒜;又有可怜道士的,自午间揉搓到这时,浑身打了个稀烂,也不知是那葫芦药。便有人上前,悄悄的问道:“道爷,你喝点儿吧。”蒋爷哼了一声。旁边又有人道:“别给他凉水喝,不是玩的。与其给他水喝,现放着酒热热的给他温一碗,不比水强么?”那个说:“真个的。你看着他,我就给他温酒去。”不多时,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酒。二人偷偷的把蒋爷系下来,却不敢松去了绳绑。一个在后面轻轻的扶起,一个在前面端着酒喂他。蒋爷一连呷了几口,觉得心神已定,略喘息喘息,便把余酒一气饮干。

此时天已渐渐的黑上来了。蒋爷暗想道:“大约欧阳兄与我二哥差不多的也该来了。”忽听家人说道:“二兄弟,你我从早晨闹到这亻昝晚了,我饿的受不得了。”那人答道:“大哥,我早就饿了。怎么他们也不来替换替换呢?”这人道:“老二,你想想,咱们共总多少人。如今他们在上头打发饭,还有空儿替换咱们吗?”蒋爷听了,便插言道:“你们二位只管吃饭。我四肢捆绑,又是一身伤痕,还跑的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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