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了?」岳锋全神戒备地问道。
「想通了。」丘林浑身的杀气犹如云烟般消散于无形。但在失去了这股杀气后,丘林看起来似乎老了很多,原本信心满满的神情也已经不复存在。
看到丘林此时的样子,岳锋感觉有些后悔。他知道是自己的言论,生生击碎了丘林心中的梦想;而梦想的毁灭,则让丘林完全丧失了继续活着的理由。
岳锋想开口安慰丘林,但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丘林也无意开口说话,就这样,气氛变得极为尴尬,两人都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谁都没有打破僵局。
终于,岳锋忍不住打破了寂静。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木之域的三大强人吗?」
丘林看了岳锋一眼,反问:「你真的想找他们?」
「没错。」
「那你告诉我,找到他们之后你会怎么做?与他们决斗?」
「是的,我会与他们决斗,然后摘下他们胸前的天羽徽章。」
「哦?你想当不朽森林的主人?」
「不,只要得到三枚徽章我就会离开,前往下一重地狱继续挑战。」
岳锋没有丝毫的隐瞒,这让丘林心中多了几分惊奇。
他缓缓点头道:「原来传闻是真的,听说你已经拿到了鬼域的三枚徽章,这么看的话,你是真的打算去挑战八部众了。」
「不,不仅仅是八部众。我真正要挑战的,其实是天主。」
「天主?」丘林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岳锋。他似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竟然有人想挑战位列众生之巅的天主,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岳锋从丘林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内心,不过岳锋并不在意。
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始终被人所轻视,但是到了今天,他已经是北方的无冕之王,有很多在以前看起来遥不可及的事,在今天他很轻易的就完成了。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战胜天主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而丘林也从岳锋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内心的坚决,这让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说真的?」
「是的,我来天堂岛,为的就是完成这一目的。」
「是吗……」得到岳锋肯定的回答,丘林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既然你的意志如此坚决,那么请恕我不能带你去找他们了。」
「为什么?」岳锋惊呼。
「因为这片森林。」丘林伸手轻轻抚摸身边葱翠的草枝,低喃道:「虽然这一切的确是镜中花、水中月,不过至少我还能看到它们。
「而如果你战胜了天主,那么这个幻境的平衡就会被你所打破,很快这个幻境将化为乌有,摩候罗珈一族百年的努力,也将因为你而付诸东流,所以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丘林,不要再执着了。既然你们有能力花费百年的时间,将一棵树变为一片森林,那为何不去凡间完成你的理想?虽然凡间是荒凉了点,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有草木的,比如说圣地……」
岳锋还想说下去,但丘林却打断了他,用嘲笑般的语气说道:「没错,如果再耗费百年的时间,的确有可能在凡间也重塑一个不朽森林。
「但是你是否曾想过,你脚下的不朽森林之所以能够存在,那是因为愿意来木之域的觉醒者本性都是与世无争的人。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不朽森林才能如此繁茂。
「但是在凡间呢?就算我们重塑了不朽森林,但也一定会有贪婪的家伙,想要染指这片乐土,到时候,森林在经历完血与火之后,是否还能存在?就算依然存在,但随后纷纷建起的钢铁丛林,也将彻底吞噬这片天堂,所有的一切又都将化为尘土。」
岳锋很想反驳丘林的言论,但却又实在找不出反驳的依据,因为丘林所推断的,或许正是会发生的事。所以他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岳锋,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的故事,在引你来生命古树之前的一路上,我一度想让你放弃心中的执念,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执着。」
听到这句话,岳锋的神情一紧。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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