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休息的时候郭娟拿了一沓志愿表发下来让他们填一下,说根据自己现在的成绩写一下自己想去的高中,没什么实际用处,可能是年级主任想看看。
许思麦还在犹豫,身边的俩人就已经迅速填完了。
一个表示市一中是一直的目标,一个表示淮礼一中比较稳。
许思麦想了想还是填了淮礼一中,能顺利进县里的重点高中就很不错了,按成效的升学率,保持在七百名之前就能进淮礼一中。
王若乔说她们两个没出息,再不济市三中也能上啊,干嘛就填个淮礼一中。
江雨帆笑得像个傻冒儿,骂她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淮礼一中,怎么回事儿啊你,说不定中考完咱仨又在淮礼一中碰面了呢。
许思麦打她胳膊,佯装正经地说:“你这话讲的不吉利,王若乔马上就要揍你。”
江雨帆咯咯又笑,向王若乔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肯定是市一中的准高中生。”
王若乔又羞又恼,捂脸埋桌。
*
到后来许思麦才缓过来神,这化学也说不上简单,各种反应方程式还有什么酸碱检验的一堆东西,记起来也是一团糟。
不过化学老师也不嫌弃她化学一般,还会主动跟她说有什么不会的直接去问他,许思麦内心感激不已,但从来没去问过一次,因为她是能自己搞明白的坚决不问同学,能问同学搞明白的决不找老师。
江雨帆也说她什么臭毛病,她觉得问同学的时候对方总是说不到点,而老师三两句话就讲得清楚明白,问老师能掉块肉?
许思麦没脸没皮地点点头,对,会掉肉。
约摸是老师们上课总时不时地提到中考,以及郭娟整天的念经式提醒他们初三了赶紧收心什么的,许思麦明显觉得班里玩闹的气氛少了很多,就连走廊也少了很多你追我赶打闹的人。
陈彦杰也表演了一把回头是岸,上课也不睡觉了,刷题很认真,周测成绩肉眼可见地一次比一次好,第二次月考也出了次头,郭娟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他好几次。
她说这是典型的脑子突然灵光了的类型,后面想往上冲的同学现在好好学还不晚,只要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总会进步的。
许思麦问他受什么刺激了,是不是未来的陈彦杰给你托梦说不好好学习就得做厨师了?
陈彦杰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睿智,用一种怜惜她这个二傻子的表情说道:“我同桌说了,这是人生的第一道分水岭,要是现在的水平都不够相遇,未来就很难有再会的那天了。”
许思麦却无端想起林闯,如果林闯没考进淮礼一中,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轨迹也很难有再重合的那天了?
*
十二月中,天又添凉。
彼时第三次月考成绩刚出来,王若乔伏桌泣不成声。
江雨帆并不安慰,说她自作自受,当初提醒过她她不听,谁也怨不着。
许思麦也不知如何是好,正踌躇间,周毅先给她传了纸条说让她开导开导王若乔。
许思麦把纸条砸了回去,周毅先看完了许思麦说的话,面色难堪。
她说——你难道不知道因为谁吗?你没有想到会造成现在的后果吗?
许思麦恨不得在他面前冷笑三分钟:你他妈成绩倒是蒸蒸日上平步青云,你想过王若乔吗?
王若乔这是三年来第一次跌出三百名开外,原来她分数能甩许思麦江雨帆三四十分,现在只是堪堪高了几分而已,其间的落差感,可想而知。
郭娟找她谈话,她也只是哭,郭娟又只得曲线叫了许思麦江雨帆出去询问情况,她们两个也是找了些借口搪塞,怎么可能告诉郭娟实情,郭娟以为王若乔心理状态出了问题,让她们两个好好开导开导。
江雨帆回教室的路上,对许思麦说:“谁没开导她?她怎么说的?说跟咱没关系,咱俩多管闲事。”
许思麦叹了口气,忽地想到郑英琪,她说:“要不然你让郑英琪劝劝她吧?她俩也坐过同桌,郑英琪也经历过这事,她这学期成绩不是回去了吗?让她开解开解?”
江雨帆有点为难:“我怕郑英琪不想跟别人说她跟张旭的事,好像后来分得也挺难看的。”
许思麦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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