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婶儿。”凌玉笑着道完谢,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跟奶奶住了十几年的家就在村东头,一栋白色的小楼,凌玉推开院门,院子中间,一个黑色的盒子静静地待在那里,白色的“隐”字标识无比醒目。
凌玉上前,毫不意外地拿起,打开盒子,那株开得极艳的三目莲完好无缺地待在里面,凌玉笑了。
进了屋内,她四处看了看,虽然很久没回来,但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有人在帮着打扫。
凌玉走到自己放药材的后院,拿出自己需要的东西装好,又出了门,慢悠悠地往罗秀村背靠的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她不知道走过多少次,轻车熟路,走得十分稳当,罗秀山不高,不一会儿,她就走到了半山腰,一栋小木屋出现在她面前。
“谁?”穿着黑色唐装的老人听到动静,走出来问道,他虽然须发皆白,但身体矍铄,唯独双眼浑浊无神,显然,他看不见。
凌玉没有说话,老人愣了愣,他虽然看不到,但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不敢相信地问道:“是小玉吗?”
“是我。”凌玉扬起笑脸,虽然他也看不见,“老师,我回来了。”
眼前这个老人是为她启智的老师,学识渊博,身份成谜,这么多年了,枯守在这大山上,不愿离开。
“回来了?”徐静山皱起眉,“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你那个爸对你不好,你给我说……”
“没有,我都挺好的。”凌玉连忙说道,让他放心。
“这就好,那你回来干什么?我都说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我不会跟你走的。”徐静山放下了心,却又板起了脸。
“我不是让您跟我走。”凌玉无奈。
“老师,我有办法治好您的眼睛了,最关键的药材有了,您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凌玉语气雀跃。
治好他的眼睛?徐静山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沉默许久,苦笑道:“小玉,我这眼睛都瞎了这么多年,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治不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知道小玉跟着一个很厉害的师父学了医术,这么多年的心愿就是想治好他的眼睛,但他的眼睛不是寻常东西伤到的,当年,他遍寻名医,依旧没有任何法子。
这么多年,没想到他都已经放弃了,小玉却还在执着。
“算了吧,小玉。”徐静山缓缓道,他的叹息声消散在这大山的风中。
“怎么能算了呢?老师,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学生,我长什么样子吗?”
凌玉眼中有泪花闪过,从她跟着师父玄山学医的第一天起,师父就问她学医是为了什么,她就说的是一定要治好老师的眼睛。
徐静山的眼睛是被某种辐射物伤到的,凌玉有办法治,就是苦于没有药材,哪怕是天医门里也差了几味药材,这些年,她努力地搜集,终于,在最后一味药三目莲到手后,所需的全部药材都集齐了。
听了他的话,徐静山沉默了,他何尝不想见见自己这关门弟子的样子?从她童稚的儿时到长大成人,徐静山无数次在心里形象她的模样。
“好,老师答应你,我们试试。”徐静山道,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他不忍心自己的学生失望。
“我一定会治好您的眼睛的。”凌玉坚定道。
“好,先进屋吧。”徐静山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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