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不过前两次根深蒂固的印象已经深深植入脑中了,她看得出来男人的平静并不是伪装,而是真正的平静,是一种仿若历尽千帆后的淡然,哪怕以他的年纪有这样的稳重很诡异,但她相信最真实的感觉,她的直觉已经救了她无数次了。
&esp;&esp;当然她忘了,并非三次,准确的说是四次,只是那一次的记忆已经消失了。
&esp;&esp;“他看不上我的。”我觉得我就是脱光了人家都不会多看一眼,所以没有比他更安全的了。
&esp;&esp;洛诚挑了挑眉,似乎惊讶于沈桃这话中隐含的笃定、敬意、畏惧、信赖。
&esp;&esp;低着头跟随在男人身后,哪怕她的腿颤栗着,也依旧没要任何人扶着自己。
&esp;&esp;曲嘉瑞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万万没想到沈桃宁愿信一个更陌生的男人都不愿意信他,他神使鬼差地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esp;&esp;沈桃脚步一顿,但还是埋头跟着前头的男人,她全身发着颤,如果刚才不是她狠心刺伤小腿,现在大概已经忍不住变成自己厌恶的样子,痛觉让她没有在开门的瞬间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esp;&esp;曲嘉瑞捂着额头蹲了下来,沈桃不信任他是理所应当的,他赶来的时机太巧了,她又刚好中药了,两人中午还不欢而散,不怀疑他怀疑谁?而且看到沈桃出来的模样,他也不确定会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控制不住自己碰了她。
&esp;&esp;“自作孽,不可活啊……”
&esp;&esp;出了酒店大门,被外面的冷空气一吹,沈桃才觉得好像重获新生了一样,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esp;&esp;门口的招待似乎早就被人打招呼了,很快就开了一辆酒店配备车停在接待道上,里面的司机是酒店的服务员。
&esp;&esp;男人绅士地打开后排门,“进吧。”
&esp;&esp;“谢、谢谢。”沈桃看着男人自然而然的举动,有些理解为什么男人会对撞到他的女人那么厌恶了,这样的气质和容貌本就惹得人飞蛾扑火,偏偏他的行为还这么的、这么的充满魅力,犹如黑夜里散发着麻痹神经香味的罂粟。
&esp;&esp;洛诚其实挺惊讶明显状态不好的沈桃,能维持理智到现在,一个看着柔弱得一折就断的女人。
&esp;&esp;“这话说过很多次了。”洛诚揉了揉女人柔软的脑袋,感受到女人柔软的发丝,声音柔和了一度。
&esp;&esp;沈桃身体一僵,不过很快就放软了,男人的态度就像对着一个晚辈,透着一丝包容和温和,很奇怪。她是不是疯了,居然会觉得这样很正常,很符合男人给人的感觉。
&esp;&esp;上了车后,沈桃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esp;&esp;是忽略了哪里呢。
&esp;&esp;对,对了,这附近到了这个时间点常常发生大堵车,不但打车困难,开过来也困难,但就算能开过来也应该是男人自己的车,现在用的却是酒店的车,就好像是临时安排上的,那他刚才总不能是走来的吧。
&esp;&esp;就像是……她刚才打电话过去男人就在这家酒店一样,沈桃浑浑噩噩地思考着,希望通过这样能够让自己清醒的时间长一点。
&esp;&esp;车并没有马上开,男人似乎问跟过来的经理要了什么。
&esp;&esp;经理有些纠结,但还是很礼貌让男人稍等。
&esp;&esp;像这样五星级的酒店经理,个个都是人精,特别懂得察言观色,无论客人提出多少无礼的要求,都能面不改色的做到最好。
&esp;&esp;沈桃透过车窗玻璃,好奇地看了一眼。
&esp;&esp;她望着男人在夜幕下挺拔的身影,忽然觉得男人的站姿其实很像古欧的贵族,他的身上无论是动作还是各种姿态都像是受着传统礼仪的熏陶,哪怕是一个站姿一个坐姿都非常的标准而优雅。
&esp;&esp;难受的麻痒又上来了,她停止了思考,蜷缩在车子的角落咬着唇瑟瑟发抖,只能将那件风衣紧紧拽住包裹住难堪的自己。
&esp;&esp;男人似乎上车了,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esp;&esp;“送、送我到家门口就行。”她想熬过去,就应该没事了。
&esp;&esp;上次一起拼车,她相信男人是知道自己家的地址的。
&esp;&esp;男人没说话,整个车厢安静的令人恐惧。
&esp;&esp;“先把受伤的地方包扎一下。”
&esp;&esp;沈桃愣愣地看着男人手上的消毒液,再看到男人身边的药箱,他刚才原来是去要药箱吗?他怎么知道她受伤了,为了抵制这种感觉她刚才的确弄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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