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摆弄自己的手中的各色工具。比如,和睦喜欢摆弄磁铁,把一个磁铁放在抽屉里,一个磁铁放在抽屉外,移动抽屉外的那个磁铁,带动抽屉内的磁铁,和磁悬浮列车的原理相近。诗科最近喜欢帮忙换灯泡喜欢在山间放声大喊体验回音,思慕则喜欢用放大镜去观察各色花容甚至遥望各晚月貌。大家很尽兴,恨只恨所拥有的仪器物件太少,质量太差,每天晗子都能听见孩子抱怨手上的物件掉几回就坏。于是晗子决定趁这次大家对自然科学的兴趣日增的风气,动用爸妈给自己的遗产办了一个实验室,性质是水果产量试验室,取名大丰收实验室。专门帮助村里种果树的农户研究和试验果树苗,这得到了李叔等人的巨大支持,每年决定资助2000元,还请了一位在农技站的专家前来授课,经过一番试验,培养了一大批的孩子对农业和自然科学的兴趣。
孩子们有一回在桃林玩闹,掉下一只红桃,砸在诗科的脖子上,诗科顺势抓去,一面鲜红,另一面不料却是一只有虫害的老桃模样,一咬竟然是生出无限的寄生虫和腐水来,很是恶心。自那日起,诗科便决定把自己的天赋投身其中。
“我要不把那些该死的害虫,什么放屁虫,什么吃谷鸟,什么野蚂蚁杀个精光,我要不当个农技站的老大,我就不是林诗科!”他本来很庆幸地一只红桃送上门来,看看表面红噔噔好似红润的脸;于是擦擦干净,看着大家的羡慕的眼神,悠然地咬了一口,没想到一阵腐水喷射而出。诗科口中体会到从未体会过的味道,正在猜疑是什么味道时,口中竟有东西在蠕动,于是小心地伸手去抓,不料却是一只硕大寄生虫,吓得大家都尖叫起来。诗科无地自容,只得做出如下誓言:我发誓一定要当一名农技站的老大,杀尽天下害虫,恢复健康自然!大家见诗科嘴中惨状,爆笑起来。然而这更坚定诗科的信念,第二天就往桃树上喷射了自己配的药水,只可惜弄得一个前来偷桃树的放牛郎吃了肚子犯疼,诗科见此认为自己的药水有效,反倒更添信心。
自那以后,诗科每节实验课都会很认真地上,上课表现积极,经常问农技站的专家各种问题。有一回竟然把农技站的专家问倒了,他问:“您看我适合当专家吗?”,那专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除了上试验课之外,诗科还经常在村里的图书馆阅读各种农业方面的书籍,看得比李叔还入神。看完,试验完之后,还到田野走走,看看果树的叶子和果子,看看土壤和阳光,走起路来背着小手,这架势俨然一个下乡考察的专家。
有一回走在路上,他摸完桃林和橘林的叶子和果子,考察完土壤和阳光,看见妈妈在田里种芋头,于是过去看了看,竟说了一句:“哎呀,要死,这芋头种得这么密,要种疏朗一点才不会互相争肥!”花娥一听自己的儿子在教训自己,一下子就来气了,说:“你会种,你有种,你来种!给我全部种满!”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消耗他对于农业生物学的兴趣。
诗科宣誓要投身农业之后,村人都认为他只不过给自己没出息找个好说法而已,因为投身农业不就是当个农民吗?这算什么出息,所以时常嘲笑他。诗科不为外界影响,继续自己的研究和试验,而真正下定铁心要投身农业是源于思慕的花大规模凋谢。
思慕家的情况前面已经说了,是“小资”碰到了老古董,难免要发生”阶级斗争”。一个是小学美术老师,阴差阳错地生不出男孩,一个是在家维护祖宗的婆婆,时常刁难说生不出男孩来,怎会不吵架?范七在妈妈的教导下有一种对祖宗的负罪感,自然远妻子而亲母亲了。上次晗子等人在山上获得一本《生男孩妙法》,被思慕不小心给弄丢了,奶奶骂了好久,许雯受苦不少。母女两在家不能无限承受这气,于是晗子按照伏尔泰的《天真》结尾处的劝告,建议她们种植花草,借以转移注意力。
在一个晴朗无比的日子,许雯带着女儿在自己的一家菜田种下了从小学带来的花种,鸡冠花,牡丹花,杜鹃花以及*,春天开了花,满满的一田。思慕的婆婆路过那里都要喷一口唾沫,说:“这能当饭吃?这能生出男孩子?哼!”,思慕和妈妈也不管那么多,经常下田去护理。可是很多花到了夏天就凋谢了,花蕊中的蜜已经被蜜蜂采尽,各色蚜虫都爬上架来。有很多回思慕都在一声惊讶下和全身鸡皮疙瘩下失手掉了浇花小壶。随着这蚜虫以及各种害虫的侵袭,田中的花凋谢地更早,比气山上的野花和树上的花更没生机。有一回思慕在田里照顾花,发现一颗大的鸡冠花被一只狗踩断之后,哭着叫妈妈快来看,妈妈过来用秸秆捆住,然后正要培土浇水时,奶奶却故意气人来了,说:“正事不干一件,蔬菜不种半颗;种花种祸害,早死早超生,看红卫兵不把你们斗死!呸!”听着这话,许雯心中翻滚着无数怨愤,眼睛顿时红润起来,因为自己的父母就是被红卫兵斗死了,自己为了找个依靠才和范七结婚的。思慕见奶奶说话好似钉子钉得人生疼,又见满田颓败的花容,放声大哭。
“又哭又哭,就是知道哭,要是是个男的才不会这么操心呢,哼!”婆婆说完这话就往家里去了,空留母女两人在田里憋气。
诗科听见思慕委屈的哭声,赶忙出来,问怎么回事,思慕没有回答。又转身去问许雯,许雯只是叹气,说了句“命苦啊,凋谢吧,残败的花!”。诗科猜想可能是因为花凋谢的缘故,于是快步在田里考察了一番,见大都是茎秆发黑,花瓣发焦,附有很多蚜虫,甚是可怕。考察中思慕被许雯搀着往家去,诗科在后面,竟然大声说:“我一定治好这些花!”,许雯勉强地笑了笑。
诗科一回家就开始研究,配置了一种剧烈的药水,然后放到喷药水的壶中,穿上密封的防毒衣裤下田洒药水去了。第二天,思慕的妈妈和奶奶吵架了,范七给了许雯一个大嘴巴,思慕哭得很厉害,很不幸的是花田的花也陆续落尽了。
诗科面对忧郁的思慕,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她研究一种不怕害虫,四季可开的花来。
此时,晗子为了让孩子们形成劳动和财产的观念,仿照《爱弥儿》中的做法,让孩子们自己拥有一片土地,自己种植。诗科也得到一份土地,并且把它当做种植花草的试验田。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三章:赵诗人
先前所说的诵诗课在自然科学高潮的风头下,有了取消的命运,被大家誉为“送死课”,虽然孔爷爷作了一些转变——朗诵一段诗歌,然后吹一段类似意境的喇叭——还是没有崛起的迹象,即便是到瀑布面前吟诗颂曲也因为不准玩水不准下去洗澡而变得无聊,直到有一天这种状况才发生变化。
那天孩子们在家吃完饭,正要去上没有多大意思的诵诗课,村子却热闹了,正在吃饭或煮饭的都探出头来看着,问什么情况。大家纷纷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去看看,去看看。”于是一下子大半村人都朝村头跑去。
村子不远处有一条铁路,是由东南市通向四川再通向北京的,来人不是来这边参观,不是来这边游历,而是来这边卧轨的。
有几人去铁路旁偷煤(运煤的火车开过来会撒下一些煤炭,或者直接使用挖掘车皮中的煤),看见一个陌生人拿着一本小书,在铁路旁边徘徊,那些偷煤的人还以为是新来的一位偷煤人,对他特别加以关注,甚至还想前往与他交流经验,问他只带本书而不带工具怎么能弄到煤炭。可是还没有前去交流,驶来的火车就鸣笛了,那人还没有退出铁道,众人不得不对他的勇气大加惊叹,心想要是自己有他这胆量,估计早就发达了。可是众人头脑中还没有酝酿出更大胆诸如抢银行的想法,火车就驶过了,那人就趴在火车铁轨上。
以大胆出名的几个人,看到这个壮景,终于显示出了他们称为人的一面:几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有几人还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巴,心惊胆战地看着飞驰而过的火车,好似自己的身躯也被火车碾过,心底传来一阵阵难以抑制的疼痛。这股疼痛让他们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他们立即报警:喂喂喂,警察叔叔,有人拿着书卧轨。
警察以为是大规模地群体卧轨,很是重视,立马组织人马,叫上救护队,浩浩荡荡地开来,可是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情况却截然不同。
仿效海子那般卧轨的那人,竟然没有被碾死,竟然在火车驶过之后安然无恙地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驶去的火车即兴朗诵:哦,那驶去的火车!
赞美完了火车之后,他竟然对着天地之间可见之物通通加以赞美,虽然只有那么几个字调,但气势却足以让没见过诗人的偷煤人惊奇了。偷煤人沉浸其中,一时还没有从卧轨不死的神话中出离,现在又要进入诗境,实在也有点难为他们了。即便是警察来了,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警察见旁边各色沾煤的器具,把这几个偷煤人抓了,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报了警,警察却把自己抓了。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边有个疯子,头发蓬蓬的。”
“与其说是疯子,还不如说是鬼怪,卧轨都不死!”
“辉子眼睛都绿了!可惜是个男的。”
“男的还长了一身长头发!男不男女不女,真不像话。”那人很瘦小,却很有精神。他穿着一身朴素破败的长袍,身板笔直,披着长发,只露出一张尖椭圆的脸,不认真看就会以为是一个女的。手上拿着一本没写出版社的诗集,名叫《流浪孤儿》。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