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温彻终于有苏醒的迹象。
雨桐停止呼吸,眼看他睫毛轻轻地颤抖,眼角很细微地抽搐着。
他醒来了!他终于醒了!
她狂喜,一直冰封着的容颜直到此刻才显露了表情,她握着他冰凉的手,声声呼唤他。
“彻,快点醒来,彻。”
他抿着嘴,像是很努力想睁开眼。
“加油!彻,只差一点点了,加油。”她温柔地鼓励他。
他呼吸细碎,终于,缓缓地扬起眼睫。
她眼眶泛红,胸臆酸酸的,揪成一团。“你觉得怎样?还好吗?”
他不说话,只是张着眼,迷惘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等等,我帮你叫医生来。”她起身按下叫唤铃,然后又坐下,轻轻抚摸他包着绷带的额头。“你别担心,医生很快就来了,没事的。”
“你……”他困难地想从毫无血色的唇逼出嗓音。
“什么?”她靠近他,极力想听清楚他微弱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他喘了口气。
“你……是谁?”
他不记得她了。
应该说,他的记忆很混乱,呈现片段状态,他记得妹妹是自己一手带大,却不记得父母为何过世;他记得高中时夺下演讲比赛第一名,却忘了如今他身为一家美商公司的副总经理。
他记得大学时曾在她父亲的公司打工,却不记得自己跟她结婚。
他不记得自己爱着她。
医生替他做了脑部扫描,推测应该是脑中的瘀血压迫到神经,才造成这样的记忆障碍。
“根据诊断,病人的理解力跟语言表达能力都OK,智能正常,工作跟生活应该都能自理,你别太担心,等他脑中瘀血自然散去后,也许这种记忆混乱的状态就会慢慢恢复。”医生安慰她。
可她却不敢太乐观。“真的会恢复吗?那大概什么时候瘀血才会散去,他才能恢复正常?”
“这个很难判定。”医生面色为难。“时间长短不好说,有时候也需要一些特别的刺激才能使病人恢复记忆。”
“什么样的刺激?”
“这个嘛,人的大脑构造是很微妙的──”医生神情很复杂。
雨桐也约莫懂了,这种事情是case by case,每个案例的情况不一样,别人可能三、五个月就恢复记忆,温彻也许不能。
他可能,永远也不记得她了。
一念及此,雨桐胸口一痛,呼吸沉沉得很难受。
这几天,午夜梦回之际,她总要不由自主地慌张,害怕他永远不会恢复记忆,永远忘了曾经与她共有的一切快乐与感伤。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要自己别多想,耐心等,让时间来治疗他受损的记忆。
可是她有耐心,公司总经理却很没耐心,把她叫进办公室。
“温太太,到底什么时候温副总才能恢复正常?”总经理用英语质问她。
她是温彻的老婆这件事已经在公司内传开了,他出车祸,她马上请长假,要人不联想也难。
“也许要一、两个月才能出院吧,他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内伤需要多一点时间才能养好。”
“要两个月?”总经理皱眉。“公司可等不了他那么久!”
“他这几年很少请休假,也许公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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