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只是受凉,可是他的语气不该是这样的。
“受凉怎么不会死了?你难道不知道岭南之地穷,这里的流民哭哈哈哈的,做担忧的就是生病。”霍枝还客观的分析了,岭南之地没有几个医术好的大夫。
她小时候每一次生病爹爹都是担心的不行,哪有像他这样的冷漠。这足以将霍枝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被瞬间点燃,“大师傅,你为什么那样!”
这对裴枕而言,就像是在听她的一番说教。
裴枕带着不解眼神看过,他哪样了?昨夜,她可是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后半夜,都是自己守在边上。就连她哭哭啼啼喊让他喊她的名字,他都应了。
裴枕往岁只照顾过受伤的山雀,还不曾照顾过这么大的女人。
他也以为,昨夜她说自己错了,是真知道反省自己的错误。早上一醒过来,好歹要收敛一点,可这女人从头到脚哪里会写收敛二字!
“你以为,我记不得了?”霍枝眼里有水光,好不委屈的说,“你明明知道我摔倒地上,还不肯进来,站在门外等着看我笑话么?”
裴枕面无表情:“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别人来看你笑话。”
霍枝拔尖了声音:“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虫子,哪里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就凝神望着她。
总觉得,这女人太过鲜活。不,她是要踩着他的鼻子,上天了。
隐瞒身份,难道就是这么个理直气壮?
却没有一人像她这样,裴枕自认为好脾性,在这女人跟前都有些收不住。这一回,是真的冷了语气。
“那你不会仔细想想?”
“……?”
不是大师傅不让自己亲近,才可以避嫌,现在是怎么回事。
心里生了犹疑,便只得出一个答案来。
“好啊!你不就是想着法子赶我走么!”霍枝委屈的不行,她的面容虽比平常有些许憔悴,却艳得过角落的金山茶,眼睛水灵灵的,不依不饶的喊:“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这一声总算是把一晚上的不满,都给喊出来了。
霍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今后我再也不找你!”
裴枕看着她闹腾,头有些疼:“嗯,希望施主说话算话。”
没见过这样石头一样的人,怎么都捂不热的!
可能是气血上头,再加上还在病中。霍枝体弱无力,膝盖一软就摔倒在地:“呜呜呜,大师傅只知道欺负我!”
不是她自己摔的,哪里怪得了他?
裴枕无奈的叹口气,罢了,女人还小,慢慢教养就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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