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们俩个都住口,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殿下。”年老持重的库亚·德拉曼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欲凭自己的声望和地位来阻止这场口水中的争斗。
“怎么找?你去找?敌人摸进近卫军大营却没有人知道,说出去我们罗马帝国军团的脸都丢尽了。”斯蒂尔斯竟是谁的帐也不卖,立即掉转枪头狠狠地扎向了库亚。
德拉曼,将这位年过半白的老人气得跌倒在大椅中,半天不能言语。
“敌人摸进来我们大家都有责任,在座的各位哪个推卸得开?所以,大家应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而不是在这里彼此推卸责任。”巴尔狄尼一看形式不妙,口气变得软弱下来。
“推卸责任?奥古斯都还没有救回来,现在又丢了殿下,这叫我们怎么办?所以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才行,不然背着这样的罪名去作战,我可不干。”斯蒂尔斯却是得理不饶人,欲将自己的对头逼入死地。
“斯蒂尔斯说得对,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找出责任人,说明这事与我们没有关系。”这一下所有的人纷纷附和斯蒂尔斯,一起高声反对唯一保持理智的巴尔狄尼。
我看着这些军团长之间的争吵,表面上仍保持着一副平静的模样。提比略的失踪可以说是彻底的打乱了罗马军团的阵脚,我在惊惧愤怒之后也不得不佩服日耳曼人的智慧。这些入侵者本可以直接杀了提比略,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相反却掳走了提比略。如此一来,既避免了罗马军团的直接报复(因为他们手里有帝国的储君做人质),又增加了罗马人的心理负担,的确是高明之至。
“克劳狄,你怎么不说话?”一名军团长将目光转向了我这边。
“说什么?”我看了那人一眼,反问道,“你们不是在商讨么?”
“这好像不光是我们的事吧?你可是殿下身边的大红人。”很显然这家伙没有打算放弃的意思,一副穷追不舍的样子。
“我又不是近卫军团长,怎么知道殿下失踪之时的情况?”我听得不耐烦,一脚将这家伙踢给了坐在一边的克尔克。
“说的是,克尔克在哪里?找他出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声喊,立即将争吵不休的司令官们吸引了过来。纷纷停止了争论,将视线转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克尔克。那光景就像饿慌了的狼群找到了食物一般,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出一种终于找到了替罪羔羊的神采。
我松了一口气,暗自盘算着琼斯那边的情形:“但愿大个子找到的提比略不是一具毫无用处的尸体。”
在其他军团长的围攻下,克尔克头晕脑胀地瘫倒在大椅中,闪乱的视线里透露出内心的惶恐。谁都知道这位近卫军团的司令官以后将面对怎样的日子,即便是找回了提比略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不过在找到提比略以后,这可怜的家伙或许还有保命的机会。”我在心底暗暗冷笑道。
黑夜终于散去,黎明的曙光从营帐的外面照射进来,增添了帐内的光亮。口干舌燥的军团长们喘着气停了下来,争吵中的责任划分问题让这些身份高贵的罗马人彼此不相让步,进一步激化了双方的矛盾。目前的情况对谁都不妙,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所以,这丢失罗马帝国的王位继承人的罪名,当然是能够推到别人身上最好不过。至少也要保证自己不被牵连进去,否则,以后的荣华富贵将不会再眷顾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
而我凭借着和提比略之间的微妙关系换来的权利平衡,也会在失去了提比略之后破灭。如果不尽快想出办法来摆脱目前的困境,恐怕和克尔克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以往的经历让我对罗马人排挤外人的做法已经是身有体会,特别是在老皇帝奥古斯都已经先于提比略失踪的情况下。很难想象,如果罗马没有了皇帝,手握兵权的各派系军团长们会把罗马搞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争夺皇位的大人物们将会多不甚数。而要坐上那人人都梦想已久的宝座,就必须名正言顺,这也是眼前这些梦想着帝国皇位的军团长们如此推脱责任的原因。现在是克尔克,以后就会落到我这个外人的头上。因此,真正想找到提比略的人反而是我。
沉思良久,我还是决定出去搜寻提比略。就算他死了也得尽快想个办法来弥补自己势单力薄的缺陷,否则等到灾祸临头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在打定了主意之后,我站起身来,扭头看见了帐外射进来的光线,明白此时已是白天,于是转身就要走出帐外去。
“克劳狄,你去哪里?”一个军团长高声喊道。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叫斯蒂尔斯的矮胖子,便站住脚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天已经亮了,我去看看情况。也许日耳曼人还不只是掳走殿下一人那么简单。”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被大火肆虐过后的大军驻地伤痕累累,在我眼前呈现出破败的景象。我无心理会整顿军营的琐事,一心只想着如何搜寻提比略。翻身跳上马背,我带着琼斯给我留下的十数名亲兵急冲冲地离开了近卫军的营地。
回到了第九军团的营地,面目全非的军营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士兵。
我催马来到自己的大帐前停住,问明了帐外守卫的士兵后,我丢下一句:“传我的命令,我离开之后,你们就守住这里,哪里都别去。”然后带着身边的十数个亲随,掉转马头冲出了营地,按照士兵提供的琼斯搜寻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秋天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冷清,数个月的征战已经让时光从盛夏过度到了深秋。然而人的记忆都是念旧的,以至于天气的变化仿佛在一眨眼的瞬间便由清冷替代了柔和。我领着这十多位亲随一直向东疾速行走,穿越在群山俊岭之间。
“将军,前面的山坡上有打斗的痕迹。”一名在前面领路的亲兵大声叫道,“这里还有血迹。”
正在思考琼斯的具体位置的我立即振奋起来,双腿一夹马腹奔了过去:“在哪里?让我看看。”
催马来到前面,顺着那名亲兵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发现了在山路的拐角处一片因打斗而留下来痕迹,从山路的边上一直延伸到荆棘丛生的山坡上去。只在四处散落的枯枝败叶中,斑斑点点的散射出鲜红的血迹。
“这里发生的打斗并不久,这些血块都还没有干透。”我翻身下马,走到血迹边俯下身去细细察看了一番。只从光泽上看便可知道血迹还未干枯,因为干枯的血迹是黑色的,绝不会反射亮光。我站直身体,抬头仰视山坡上的丛林,伸手将骨刀从腰间拔出来,命令道:“上去看看。记住要小心戒备,别丢了性命。”
亲兵们纷纷跳下马背,个个提剑在手,前拥后护地将我围在中央,疾步向山坡上奔走。
穿过了一簇又一簇的灌木丛,沿途的山道小径上都有丢弃的断剑和四处飞溅的血迹。虽然还没有发现尸体,但从这些留痕上看,依然可以判断出拼斗双方的激烈程度。最后,一行十数人冲上了坡顶的空旷地。但见枝断树折,野草凌乱,数具尸体以十分夸张的姿态倒卧在坡顶各处,尸身上的伤口多不甚数,血红一片。
“看看这些是什么人?”我环目扫视了坡顶四周,对围住自己的亲兵喝道,“全都立即给我分散开,注意保持距离。你们都是军人,难道以前没有打过仗么?”
围住我的亲兵立刻散了开去,成扇形护住我十多步远的四周,并且每个人相距十步远近,攻守皆可相互支援。
“将军,这里面有四个是日耳曼人,有三个是我们的人。”察看尸体的一名亲兵忽然大声喊叫起来,语气显得十分激动:“他们都是跟随千人长去找殿下的弟兄,看来他们离这里并不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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