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确定了提比略是否死亡以后,我才会放下这个包袱。哎,看来自己还是优柔寡断了些。”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暂时抛开了心中的不快,转身走下了城楼。
在十多天的等待中,我也没有闲着。一边指挥手下的士卒防备大火突然变向烧到奥尔都司堡来,一边派人探听被烧双方的损失情况。在大火熄灭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得知了我已经占领了奥尔都司堡之后,提比略便怒气冲冲地率军扑至奥尔都司堡的城下。
我见状急忙打开城门恭迎提比略入城,一路上对心怀不满的提比略小心地应付着,生怕自己有哪句话又或者是哪个词说错,让提比略抓到了把柄,从而洞悉了自己的秘密计划。
“克劳狄将军,大火起时,你和你的第九兵团在哪里?”提比略咬牙切齿地道。
“禀告殿下,末将在大火起时正和奥尔都司堡里的日耳曼守军争夺城堡,看见火光以后,末将也分兵前往支援。怎奈火势太猛,根本就冲不进去,也救不了人。请殿下明查。”我在言语中加了小心,将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词丢了出去。
“哼,你说得好听,这火不是你烧的么?整整三个兵团的数万人的罗马军队全让这场大火给葬送了,你得给我一个答复。”提比略虽然不知道这火到底是谁所放,但这顶胡乱扣过来的帽子却也误打误撞地找对了人,着实吓了我一跳。
“殿下这话就让末将不知所云了。”我极力控制住颤抖的舌头,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如果是末将放火毁林,那么末将和手下的一干士兵便会首当其冲成了大火的陪葬品。因为那时末将根本就在密林中和日耳曼人激战,这火说什么都不敢放的,这世上也不会有人蠢到自己放火去烧自己吧?因此,那三个英勇战死的兵团将士的责任,殿下不能无缘无故的推在末将的身上啊。”
但我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自己回答的语气。所谓百密终有一疏,自己光想着如何推卸放火烧林的责任,竟忘记了顾及提比略的颜面,等到嘴里的话已经说出口来,方才后悔自己已经得罪了提比略。
“哼,克劳狄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辱骂本殿下愚蠢?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敢骑在我的头上?又或者背后有什么大人物在支持你?”提比略脸色铁青,牙缝里阴森森地挤出了一连串狠毒的问话。
我只觉得头重脚轻,差点没从马背上摔落下来,无数的问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大人物?什么大人物?这老乌龟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在暗指奥古斯都?”
我越想越惊,越想越愤怒,暗骂道:“他妈的,你这老乌龟王八蛋,你自己想杀你的老子关我老子屁事?整天疑神疑鬼的,跟了你算是老子倒了八辈子的霉。”
提比略见我半天没有回话,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浓:“怎么,找不出理由来了?是不是词穷理亏呀?不会是心里有鬼吧?我的克劳狄将军。你目无君上,就是目无法纪。”
我在马背上冲着提比略躬身施礼道:“殿下刚才所说的重罪属下实在是始料不及,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回答殿下的问题,请殿下赎罪。属下为了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可谓是竭尽全力在辅佐殿下。殿下,属下真的没有半点欺瞒您的地方,为何殿下几次三番地疑心属下?属下实在是不明白其中的原故,还请殿下明示。属下背后的后台殿下是最清楚不过,这样的无中生有的罪名属下真的应付不来。”
眼见提比略步步进逼,我终于忍耐不住心头的怒火,做出了反击。话一出口,我便明白自己和提比略之间已经彻底的决裂了。而我以后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就得另觅途径。
但见气得脸色发青的提比略在额头上青筋暴露,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骂道:“好你个赵建锋,你以前不过是个奴隶,全凭本殿下为你做主将你从竞技场上救出,不然你一个小小的奴隶哪里会有今天的地位?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没有了我的支持,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回到竞技场里去……”
我强制自己平静下来,冷眼望着提比略道:“今天的结果是谁造成的?不是我克劳狄吧?末将拼死为殿下您打下了奥尔都司堡,不但没有得到殿下的奖励,反而被殿下无端责骂。更何况将好几项莫须有的罪名弄到末将头上,请教殿下,您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恐怕是殿下自己心中有鬼,欲将末将置之死地而后快。我倒要请在场的罗马军团的三军将士们来评评这个理,看是谁对谁错?还有,请殿下记住,末将是克劳狄,不是赵建锋,以前的那个奴隶已经死了。”
“你……”我这几句话直中提比略的心窝,想反驳却又有些顾虑,和我密谋杀害奥古斯都的事情他如何敢在十数万人面前有丝毫的泄露?这不蒂是封了提比略的嘴。
所有的人都被我和提比略的争吵惊呆了,望着愤怒异常的提比略面如土色。偌大的奥尔都司堡城外空旷的草地上只闻我和提比略的争吵声。提比略总算闭住了臭不可闻的嘴巴,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住我看,脸上的根根肌肉在极度的紧张中微微颤动。良久,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克劳狄,咱们走着瞧。”说完,提比略打马扬鞭直冲了出去,远远地消失在了奥尔都司堡大街的拐角处。
惊愣当地的提比略亲随这才清醒了过来,急忙追了上去;人马过后,只在大街上留下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我吐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四处呆立不动的将士们,寻思:“反正已经翻脸了,既然结果不能再改变什么,那老子就再接再厉,干脆把这些士兵将官们全策反了,看你提比略敢把老子怎样?”打定主意后我立即翻身跳起,脚踩着马鞍站在了马背上环顾四周,运足内力大声说道:“各位同袍听了,我克劳狄自问没有对不住提比略殿下的地方,完全是殿下不顾客观事实诬陷本将军。大伙都知道这座奥尔都司堡是非常难攻的,要不然数月前我们就不会损失那么多的弟兄了。而我克劳狄将军却能以最小的伤亡来换取奥尔都司堡,所以,提比略殿下分明是在嫉妒本将军,欲将这份功劳夺去。本来我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就是为了罗马帝国的繁荣,也为了伟大的奥古斯都陛下的荣誉,但是我们自己也有军人的荣誉和尊严。如果我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之后还要被无辜陷害,请问众位弟兄们,我们这样卖命还值不值?”
奥尔都司堡城外的草地上一片沉静,十数万罗马远征将士黑压压地堆满了远近大大小小的山坡,全无声息地盯住我看,空气中只有我用内劲送出去的话音仍在盘旋。
但是,我的眼睛里面已经捕捉到了大部分士兵的表情,而且是我想要看到的那一种表情……愤怒,一种被欺骗了的愤怒。
我坐回到了马鞍上,招手叫过一旁的琼斯,催马直奔第九兵团的驻地去了。我还要赶在提比略动手之前布置好一切应对措施,以防提比略暗箭伤人。
在第九军团的大帐中,我和琼斯挑灯夜谈,商量着如何应付提比略的进攻。沉闷的空气在异样的气氛中紧张地流动。
“兄弟,大哥今天和提比略闹翻了脸,恐怕我们再这罗马军中不太好混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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