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矛盾在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忍受,我最终按捺不住,假装在调机子。然后从会议厅窗帘的另一边看过去。
我原本就要跟她谈离婚的事。我的打算是等妈妈走了之后,正式跟她聊这件事。心平气和的说清楚,然后分手。
跟她离婚对于我来说毕竟是件极残酷的事。我正需要时间来让我收拾情绪和想清措辞。
但现在摆在眼前的一切,却让我根本连收拾心情的时间都没有。
老总在台上慷慨激昂的讲着,“……业绩的超常增长将会成为常态……”
而我却在看我家厕所窗户,那孤伶伶的厕所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的卧室后窗的窗帘已经拉上了,之前明明还是开着的……
我知道在发生什么……
早就知道了……
就向上一次一样。
我最心爱的女人正在我的家的大厅里跟那个小丑人表演那种禽兽般的活剧。
他们在客厅,我其实并不可能从后面的窗户看到任何东西。
我只是不能自制的,把镜头对着那边一遍一遍的找寻入口。就向一个含怨而死的怨灵,死活不肯放过生前的那些恨事般的想要挤进去。
但我被窗帘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我最终安慰我自己:反正眼不见更好……反正也不可挽回了……
其实这个时候的我也不可能离开会议室去阻止什么。我在这里就算看到了什么,也只能看着。
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最后勉强说服自己准备把相机收回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小情况。
那卧室的白色窗帘的中间有一处并没有合好。
那只是一道两指宽的黑色小缝隙。可能是关的时候没留意留下的。
我的镜头在那道裂隙前犹豫了一秒。
把光学变焦往前推。
我的视线越过了那道缝隙居然能看到我的卧室里的一些情况。
里面很暗(光学意义上的暗)。
人类的眼睛是最先进的精密的镜头也无法比拟的。所以人可以同时用两种不同的曝光量看清楚阴影和光明处的东西。
这是白天,在卧房里就算关着窗帘,人眼也是能清楚看到一切的,但光学镜头却似乎无法作到。
我此时只能看清那房间里的正对着窗户的那堵白色的墻。
它干凈、洁白的就向一个没有被玷污的关于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
其它的一切的一切则都淹没在黑色阴影之中,看不清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动静。
卧室安静的就向一间停尸房。
我有些酸涩的想:他们应该已经到客厅去了吧……我都有经验了……毕竟从刚刚到现在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其实,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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