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了埃德蒙一眼,帕博沉默了一会,目光渐渐变得迷离,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良久,他才继续说道:“当时我仍像往常一样,在佣兵工会的大厅里当我的‘接待员’”
冬月本就是淡季,落人群不是魔森,佣兵也不是魔森里那些四季常青的树木,所以,当时的人很少。加上天又晚了,所以,整个佣兵工会里的人根本没几个,而当时的接待员只剩下帕博一个。
倒不是他尽心尽职又或者做这份接待员的工作做上了瘾,而是他的面前有着一个奇怪的人,或者说,一个奇怪的佣兵,虽然是在寒冷的冬月里,但是佣兵工会里并不如屋外那般寒冷,甚至比起绝大多数普通人家屋里还要暖和得多,但是那个奇怪的佣兵却披着一件宽厚的连帽斗篷,把整个身体全部裹在厚厚的斗篷之内。而天色昏暗下,看上去他的脸也只是模糊一片,竟仿佛一片巨大的阴影。
帕博不是个胆小的人,从很早以前他便跟着海浦科顿,虽然他这个记名弟子所学到的剑术不及他师傅“血狼”的十分一,但是多年的冒险经验却让他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危险,甚至死亡。然而,在这个神秘的佣兵面前,他却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他自己清楚那是对强大存在感到恐惧的人类本能,虽然实际上对方并没有放出任何气势。
但是,这个令他感到害怕的存在,却只是个佣兵,而且还是个普普通通默默无闻的佣兵。看着他递上来的佣兵日记上面记载着的清清楚楚却平凡无奇的任务完成经历,他几乎不敢相信上面所写的是同一个人。他特意地留心了他的等级,却见到上面写着青铜剑士高阶。
帕博虽然本身武力不高,但那也只是相对来说,若只是相同的青铜剑士高阶,经过海浦科顿指导过的他怎么也不会感到这种危险的恐惧。他虽然没有见识,却还不至于这般无知,青铜剑士高阶?见鬼去吧!帕博的心里低低诅咒着给面前这个名为米洛其的神秘佣兵做等级鉴定的那个马虎的家伙。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虽然气氛诡异,但是帕博并不怎么担心,老爷子就隐居在这佣兵工会的后面,若是发生战斗的话,老爷子赶到甚至不需要十息的时间。
米洛其的手白皙得大异常人,而那纤长的手指虽然明显不是女孩子那般的兰花玉指,却也绝对不是一个握剑决生死的普通佣兵所该拥有的,虽然他的腰间却确实别着剑,一把跟它主人的手指同样纤细得近乎瘦弱的单手细剑,纤长而充满了脆弱的美感,却没有一个佣兵的剑上本应有的锐气和血腥。
他的手从他的怀中取出一袋东西,轻轻地放在桌上,随即迅速的收了回去,而速度之快,竟然帕博连看清的时间都没有。心中掠过一丝骇然,跟随海浦科顿多年的帕博自然知道适才那一手有多么的厉害,心底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警觉,同时对他放在桌上的那包东西警惕心略略放低了少许,毕竟拥有这么高强武技的人若是要杀自己根本不需要用什么不必要的手段。
不过很快的,他的思绪就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东西了。当他认出从袋子里掏出的第一件东西时,他便已经是震惊了,而当袋子里的十一件饰品特别是最后一件“花泪”被他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的惊呆了。
其实,早在认出第一件饰品来历的时候,他便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些东西的来处,而“花泪”的出现更是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毕竟,虽然雪舞皇室的饰品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流传于世,但是那朵“花泪”却是绝对绝对的不可能!它一定是随着它的主人埋葬在坎布地雅,三大神秘之首的死亡之都。
剧烈的震惊让他一时竟忘记了旁人的存在,猛然想起,帕博抬起头来,却发现周围早已空无一人了。整个佣兵工会空空荡荡的,除了他自己以外竟然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存在了,而问起仍滞留工会内的守卫,他们的回答竟是从未见过有人进入或者出去过大厅,然而,他手上的那袋东西却确实存在着。
人类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存在着恐惧,这是人类悲哀的本能,亦是许多不幸的根源。
“无论是那个神秘的佣兵,还是当时我手中那袋来自死亡之都的饰品,都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帕博深深地吸了口气,那种恐惧在距离了两个月之后竟然仍尤在心底,即便是回忆也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所以你就自己做出了决定?”埃德蒙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曾亲见,但帕博的能力胆识他是相信的,从帕博的叙述中他便可以感觉到当时帕博的感受有多么深刻,所以才会在两个月后叙述时仍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恐惧神色。
“不是。”帕博微微苦笑,缓缓摇了摇头,霍地神色一正,继续说道,“不管你们信或不信,我以老爷子的名义起誓,下面所说的一切绝对符实。”
修森和埃德蒙轻轻地点了点头,脸色严肃。长久的相处共事,对于帕博对老爷子的尊重崇拜他们自是清楚了解。
帕博微微松了口气,双眼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这才继续说道:“当时,我发现竟然没有其他人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但我又不是白痴,很快的,我便做出了猜测。既然他能够从我的面前无声无息的消失,那些普通的佣兵守卫没有发现他的进出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件事,我并没有太过在意。而当时,在见到‘花泪’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在那家伙消失之后,将那袋东西塞进怀里,我便想来找你们两个商量。”
“然后?”便是寡言少语的修森此刻也被勾起了兴趣,帕博异样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然后”帕博双眼却又露出一丝莫名的恐惧之色,良久,他才勉强镇定下来,继续说道:“我听到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那个声音并不刺耳,只是阴柔,寒嗖嗖的,而我全身仿佛置身冰窟一般,全身冰冷无力,明明想要动作却全然动作不得!那是恐惧啊,是连灵魂都为之抖栗的恐惧!”
“幻觉?”埃德蒙眉毛微皱,插口道。
“幻觉?!”帕博仿佛被刺激到了似的,双眼一瞪,怒道,“埃德!我虽然实力差劲,但还不至于连幻觉和真实都分不清楚!更不至于因为恐惧而产生幻听!当时我很清醒,相当的清醒,虽然我更宁愿当时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抱歉,帕博,我失言了。”对于同伴的过激反应,埃德蒙倒也不以为杵,反而道歉道。
帕博轻轻一哼,继续说道:“当时我也以为是幻觉,然而就在我这么以为的时候,我的耳旁再次响起那个声音,而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其中所蕴含的怒气!怎么可能是幻觉!”
“那么”埃德蒙眉头皱得更紧了,“就是那个声音让你做出了这种决定吗?”
帕博微微苦笑,点点头道:“是的,那个声音让我无论如何必须在一个月内将东西卖给天梦‘惜珍’的老板,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而那个叫米洛其的家伙事后任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听完了帕博的叙述,埃德蒙心中更加迷糊,无论是帕博的经历,抑或是“他”介入此事的原因,都仿佛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和无法猜测,连续的迷惑和出乎意料的结果,他嘴角的苦笑却更深了。
第十章 殇血
无数偶然的集合,导致了必然的出现,而无数必然的组合,就是人们经常所说的,那被称之为“命运”的东西。
……克莉斯贝叶斯
离开沙拉克萨尔埃德蒙的豪宅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身后仍在进行着的宴会隐隐传来的歌舞丝竹之声却引不起我的半点兴趣或者让我感到些许的遗憾。若真的要说有的话,那恐怕还是与帕博纳普森的一段对话让我感到的遗憾要深刻得多。
原本还以为找到帕博之后,即便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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