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交待过,说这要犯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是又曾经立下大功,罚是要罚的,只是不能让他死,而且还要让他活得好好的。
除了这要犯的脸面不能动之外,大王要我天天折磨他,不管怎样折罚都可以。
一开始我还以为只要割他几刀便行,没想到过了几天几个兵爷来看了看,骂我做事不尽心,便打得我死去活来。
原来大王说要他受苦,是要他受真正的剧痛苦楚。
从此以后,我才用上了心,花了我许多工夫来整治这个要犯,我天天割他切他,用鞭子打他,把他的骨头敲断,接回来,又敲断,总要让他痛得死去活来才让他歇一会。
有回我一个动刀不小心,却将他的手指切了下来,无论怎样都缝不回去,本想这下子完了,一定又会被兵爷打上一顿。
嘿呵!却没想到兵爷们可乐了,还说只要不伤他的性命,说我要切掉他什么都可以。
这下子连我也乐了,老子我这辈子什么畜牲都宰过切过,却没有切过人,这下子来了个这样的好物事,怎能不把握机会?
兵爷们,这回我可是用了心办事,花了我好几日的工夫,总算干下了一件漂漂亮亮的大事……”
夷羊玄羿听得这样的可怕言语,整个人几乎要站立不稳,只听见身后东关旅的呼吸声越来越是浊重,就连老人自己也有些晕眩之感。
“什么大事?”夷羊玄羿咬着牙说道。“你又干了什么大事?”
“我听兵爷们说过,说这罪犯冒犯大王的事磬竹难书,连大王的女人他也敢胡搞乱来,”田囊瓦得意地说道。“我就心里头在盘算,这小子既然犯了淫罪,而且还惹到了大王的头上。
人家不是说过吗?千错万错,只错在多了是非根……什么地方不规矩,咱们就从什么地方下手……”
“飕”的一声,夷羊玄羿像是失去性命般地狂吸一口长气,声音响亮到骇人的程度。
“你……你该不会对他……”
“哈哈!这小子既然那里不规矩,老子我就从那里来整治他,”田囊瓦哈哈大笑。“猪睾丸我切过千次百次,却不晓得切了人睾丸是什么滋味……
我细细地切,总要把每条筋,每块肉理得清清楚楚,这辈子再也没干过这样过瘾的事了……”
昏暗的烛光摇曳中,田囊瓦满足地回味那变态可怖的切割人体快感,回味到了极点,还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闭上眼睛,他便永生再无张开的机会。
只听见仿佛有人连声狂吼,声音凄厉宛如野兽。
接下来,只感到“噗”的一声轻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散开来。
没有痛楚,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只觉得手脚仿佛是抽了筋一般,不住地抖动。
这便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动作。
然后,他的所有意识便在这电光火石一刹那永远离开人间。
因为他说到这儿,东关旅悲愤万分,怒声狂叫,顺手抄起一方硬石,用尽平生最大的力量,便将那硬石掼在田囊瓦的丑脸之上。
这一掼的力量之大,当场便将田囊瓦的头脸打了个稀烂。
但是东关旅此时却像是发了狂一般,混然没有意识到田囊瓦已头脸碎烂,依然跨坐在尸身之上,狂乱地连声嘶叫,没命地将硬石砸在田囊瓦的头脸身上。
夷羊玄羿铁青地脸,看准东关旅的手势一拍一拉,登时便将他从后方紧紧抱住。
“住手!小旅!”他大声叫道。“快住手,他已经死得透了!”
东关旅的个头比起夷羊玄羿要矮上一个头,此时被这高壮的老人从后头擒住,他却仍然不住地挣扎,一边狂声大叫。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他的声音嘶哑,回荡在石室之中,让人陡生不寒而栗的感觉。“我一定要杀了他!”
夷羊玄羿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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