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儿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
“我不走!除非小旅和我一起走,我才走!”
听见他这样说,倪负羁摇摇头,温和地说道。
“你还不走,难道真要我难为于你吗?你自己也说过,说我是斗子玉手下人,与你本是敌对,难道你真要我对你不利吗?”
虎儿脸色极为难看,知道他所说的确是实情,想了一下,便对东关旅大声说道。
“小旅!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留下来和他们说话,你自己决定!”
东关旅有些为难地看看虎儿,又看看倪负羁。他这些年来人并不在楚国,对于斗子玉阵营和熊侣、虎儿的斗争细节一无所知,虽然对斗子玉本人的恨意极深,但是对其他人的敌意反倒没有虎儿这样强烈。
当年倪负羁将东关旅、虎儿从斗子玉势力中救出,又对他们极为和善关怀,后来倪负羁在森林中遇险,半夜里被突如奇来的魔族袭击,因而不知所终,究其原因,东关旅总觉得是当日自己不慎睡着,失了警戒,才害得他失手被擒。
因此,对于这位奇人,东关旅在敬意和亲近之外,又多了几分惭愧之情。
看见东关旅有些迟疑,虎儿跺了跺脚,便大声说道。
“倪师父,他只是我们的朋友,只是和我们在一起,没有和你过不去,你千万不要害他。”
倪负羁淡然一笑,摇摇头。
“虎儿虎儿,你自己摸着良心问一问,这几年以来你被我抓到了多少次,我连你都不害了,又怎会害他?”
虎儿一怔,想起他所说的的确是实情,于是便恨恨地瞪了十三玄将一眼,便和韩石门一起离去。
临去之前,还忿忿地众人说道。
“你们不要难为他,有什么事来找我,所有事都是我做出来的,和他无关!”他大声地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乱来的地方,哼哼……”
那名持巨刃的大汉怒目圆睁,正要反唇相激,旁面那“蝎神”瞪了他一眼,大汉仿佛对这穿着大斗蓬的玄将极为忌惮,登时闭口不说。
倪负羁看着虎儿的背影逐渐远去,摇了摇头,便转头温言对东关旅说道。
“坐。”
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东关旅看着倪负羁,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眼中尽是疑惑。
倪负羁淡淡地说道。
“你一定有很多事情要问我了,是不是?”
东关旅点点头。
“是。”
倪负羁慨然地叹道。
“有许多事情哪!当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人生在世,不管是成为朋友、亲人,甚至是仇敌,都是无奈的安排,有时却让你不得不屈就于宿命的安排。”
“您真的在帮斗子玉做事吗?”东关旅皱眉问道。“他是坏人哪!你怎么会帮他做事呢?”
倪负羁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东关旅。
“你真的能够断定什么人是坏人好人吗?一个人是好是坏,真的那么容易界定吗?”
“我只知道斗子玉做过许多坏事,”东关旅昂然说道。“当年要不是他做的坏事,我和虎儿也不会差点无端被杀死,也不会认识您了,对不对?”
“以这件事来说,斗子玉真的是错了,但是如果真要论定的话,却也只能说是他手下人做的坏事,因为他本人也许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但是他纵容手下做这些事,就足以证明他是坏人了,”东关旅固执地说道。“只有坏的主人,才会有坏的下属!”
“你这样说也许没有错,”倪负羁淡淡地笑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楚国的穆王身体如此虚弱,根本无法视事,而楚国的外围有这么多敌对的封国环伺,如果没有斗子玉和斗家的经营,你想想楚国的人民会遭逢到什么样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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