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了,不过是寒气入了心脉,不妨事的,死不了!”
吩咐厨房烧了一大锅姜汤,命管家先扳开他的牙关,喂了几口热酒,拿烧酒从心口处开始一点点揉搓,全身擦了三遍后再灌了一大碗姜汤,这老李竟真的醒过来了。
这几个人恢复过来,纷纷向小侯爷发难:“原是来取乐,怎么竟差点送了性命!你说,这账怎么算?”
陶金娘仍是淡淡的:“这是给几位一个教训,你们男人想花想风流,在外面尽可以随意荒唐,但在寒舍却是不行!昨夜几位受苦了,管家,去账房支些银子来,每位五千两,算是给各位压惊了!几位请自便,不送了!”
金娘回到房中,也是暗自出了一口气,虽说现在家里财大势大,但若真要弄出人命来,还真有些麻烦。
再说小侯爷,先失了小玉,又得罪了朋友,他是有苦难言,加之看到金娘性子中残暴的一面,他不由暗暗心惊,不能再任由金娘当家作主了,他决定先收回财政大权。
这几日小侯爷心情不好,自然冷落了美人,云仙万万没有想到,入了侯府后,先来找她的,竟是夫人陶金娘。
云仙正在卧室午睡,一睁眼,却见陶金娘正在对面椅子上坐着,她坐的姿势很奇怪,似乎全身都瘫在椅子里,全靠椅背去支撑身体,见她醒来,金娘道:“你来了三天了,我一直忙,所以才来看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云仙忙道:“夫人言重了,是云仙失礼,没有先去给夫人问安!”
“问安倒是不必了,看你这春睡捧心的小样儿,真招人疼,别说是男人了,连我都打心眼里爱。你好好休息吧,只要把老爷伺候好了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管。对了,你的位份和银儿是一样的,你们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分,月钱都是五十两,给你照样拨两个丫头使唤,省得别人说我偏心。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屋里少什么使的用的,就叫人去我哪儿说一声,别委屈了自己!”说着告辞去了。
那日见金娘一句话就把跟了她几年的小玉打发到了青楼,云仙还真有几分畏惧这个管家奶奶,今日又见她说话行事如此干脆利落,心就更提起来几分,这些年来,她云仙在风月场里,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别人且不说,单那嘴甜心苦的老鸨的嘴脸,她就看了个够,只是这位陶金娘,还真让她摸不透,她只是隐隐觉得,她虽说是从了良,却似乎并不是好日子的开始。
从这一天起,小侯爷一反常态,每天一大清早就到各家商号查柜台,看账簿,金娘见了,只是故作不知。
终于,半个月后,小侯爷先沉不住气了,这天傍晚,他来到金娘房中,一见他进来,金娘放下手中汤碗,看了看太阳道:“今儿的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怎么夫君会上我的门儿呢?是不是银儿和云仙伺候的不好?那我可要好好教训一下她们了!”
小侯爷赔着笑脸坐下:“我闲来无事,来你屋里逛逛,怎么,不想让我来么?”
“哪能啊,我求还求不到夫君多来几趟呢!不过,我看夫君好像有事要说吧!”
小侯爷嗫嚅道:“近来金娘你帮我料理生意,十分辛苦,我看不如还是我和你一道打理生意吧,这样我们两个人还有个商量!”
金娘一点也不吃惊:“是这样啊,我正想和夫君商量呢!其实金娘本是个懒散之人,并不想抛头露面去做什么生意,只是为人妻者要侍奉好夫君,我生来貌丑,又别无才能,只想为夫君分忧,可惜才干又不足,加上最近我又身体不适,总是觉得眼睛有些刺痛,正想请夫君允我在家休养呢!”
小侯爷原本以为金娘不会轻易放手,却不料她竟如此痛快,不由得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也许金娘并没有别的想法,他笑道:“既然如此,夫人就先休养一阵,我听说城南有个大夫专治眼病,明天我就派人请来,给夫人诊治!”又仔细看看金娘的双眼,发现她的眼睛竟生得又大又圆,十分秀丽,只是她的其余部分生得太丑,所以他从未仔细看过,竟没有发现她的优点。可能是连日来操劳过度,她的双眼布满了红丝,似乎还有点肿。
“夫君对金娘如此体谅,让金娘十分感动,夫君但有吩咐,金娘必当从命!”
小侯爷目的达到,心内暗喜,为了表示对金娘的“疼惜”之情,这一夜就留在了金娘房中。
果然,从这一天起,金娘就不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每日里不是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是带了云仙、银儿在花园游玩。
说来也怪,凡是女人喜爱的,这陶金娘都不感兴趣,她一不绣花二不喜欢穿新衣,虽然也涂脂抹粉,但由于基础差,化出妆来让人不敢正视,以前每天忙生意上的事,现在闲下来了,她除了吃喝睡玩之后,唯一做一件事就是炖汤了,每天一早就去厨房里洗呀切呀炖呀,还专门请来会宾楼的大师傅,一起切磋炖汤的心得,她的煮汤的技术也日渐精深,花样也不断翻新。小侯爷现在已是无汤不欢,银儿和云仙也是赞不绝口。这让金娘多多少少有些得意。
整日吃喝玩乐,又不用操心,金娘似乎一天比一天胖,原本个子就不高,现在越发的像个皮球了。
且不说金娘如何研究汤谱,又炖出什么好汤来,只说小侯爷这边,商号还是那些商号,人手还是那些人手,买卖的上下家还是那些个,只是好像一回到他的手里,一切都变样了。
头一个月还不显山露水,三个月下来,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半年之后,一百五十八家商号竟有一半亏损,另外一半中也只有三十余家盈利,其余保平而已。
小侯爷咬牙硬挺,年终结算时,发现旗下的一百五十八家商号已经卖出去了二十家,其余的大半都在亏损,这可急坏了小侯爷,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年关难过”的真正意义。
一想到府中上上下下的花销、年礼,商号里的掌柜伙计还等着发红包过年,小侯爷就不由得上火牙疼。
腊月初八,外书房,窗外飘来阵阵腊八粥的香味。
屋里虽然笼着火盆,温暖如春,可小侯爷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天雪地,一边是惨不忍睹的账目,一边是排着队来要债的人,小侯爷的确有些力不从心。
应付走了最后一拨要账的人,他考虑再卖几家商号,先过了年再说吧,正思量间,只觉心头烦恶,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咳了几声竟吐出血来,家人忙扶他进去休息。
小侯爷这一病,倒让他想出一个主意来。
中午,银儿服侍他吃了清粥小菜,云仙端来煮好的药,喝下之后他闭目养神,心时有些着急,怎么金娘还不来呢?
谁知他这一等,竟等了三天,第三天一早,金娘才来到他的床前。一见金娘,小侯爷故意装出一副病势沉重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金娘,你来了,我头晕,就不起来了!”
他倒是奸滑,一句责备她的话都没有。
金娘笑道:“夫君,为妻知道夫君这病是由何而起,这三天我闭门静思,已有把握药到病除!”说罢,端过一碗汤来,“这是我用了三天时间熬制的清心去恶汤,你喝了它,我保你这病立时就能好一半,另一半嘛?则要看夫君的心病能否去除了。”
小侯爷不解其意,金娘接着道:“夫君生病后,为妻百思此病之源,由内到外细细探查后得知,夫君这病,原是起自‘不放心’这三个字,夫君让金娘打理生意,却有些不放心,可夫君接手后生意一落千丈,眼下年关将至,竟无余银过年,这可是病根呢?”
小侯爷被她说中心思,点头不语。
“我愿为夫君分忧,只是不知夫君能否放心呢?”
她说的这般一针见血,小侯爷有些羞惭,面上渐渐红了,低头半晌后,道:“此次一病不起,原想请夫人重新出山,只怕夫人不愿,你我夫妻一体,岂有不信任夫人的道理?”
金娘一笑:“我本性疏懒,再说女子出嫁随夫,原不该强自出头,每日里吃喝玩乐,真是神仙般的日子,有哪个女子愿意抛头露面的去做什么生意呢?只是金娘知道自身条件有限,不能更好的服侍夫君,不得已才要强自出头来为夫分忧,谁知却遭夫君猜疑!”说到这里,她情绪似乎有些激动,顿了一顿后接着道,“既然现下夫君身体不适,为妻自然有责任为夫分忧。这三日里金娘已过目所有账目,并掌握了库存情况,为今之计是要在年前将货物尽力出清,已解无周转银两之急,眼下年关将至,有些年货可适当贱卖,以取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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