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调头就走,驰了马狂奔,居然,居然是到了深山里,去做不问红尘的僧人了。
大隋江山一团乱,臣子们一个个惶惶无主,在我和他的两边跪下来,哭天喊地。
我当时就想笑,觉着这一切荒唐又滑稽,尊严没了,爱没了,以前相信的都没了,还要体统做什么,还管别人做什么?
他做佛陀,我还做丘尼呢。
* *
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个人来了。
本来,以他一个小小长安令的身份,是没资格到这里的,他本人更是许久不涉政事了。可他出现在这,理所当然又叫那些人顿感意外之喜,竟即刻停了劝谏求哀,齐齐看向他。
我也看向他,看这被所有人视之为神,并谓之从不叫人失望的人能有何手段。
他没用手段,连口都没动,只是眼光在我身上静静转过一圈,看尽我灰衣木鱼之外心底的疯狂痛楚,然后敛目。
敛起的,竟是一抹痛楚与脆弱。
我怔怔看着,不能反应,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下来。
在我迹近遗忘的多少年以前,他是我心中唯一且完美的归宿。
成为后,母仪天下,做最好——这一切本是我和我的家族因要与他匹配而做的种种。
可是,在我情窦开启以前,在我犹可以天真的姿态问他想要的伴侣时,他抚我的发,对我说:“枷罗,你知道我是怎样定义自己名字的吗?
仲光,不可以拆做光复与仲兴,而是要做最好的光。”
仲光,长孙炽,那个人温柔而洞悉一切的看着我,那种明亮与温暖让我自惭形秽。
枷罗,多温柔美丽的束缚,却绝束缚不了一种光的。
而且,我生命的存在,是成为后,是为了一个帝。
所以,当他又告诉我说有一个人叫杨坚时,我点头,乖巧并以愉悦的姿态告诉他:“我知道了。”
事实却是,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看见他眼中那一抹疼痛与脆弱。
——对我,他是动了心的。所以那时候,他先告诉我他名字的意思,然后才是杨坚的名字。
他是要我选择,而我,却无需任何一刹那犹豫挣扎的离开,然后认定是他推开我。
可如今,我明明选择的是成为后,却贪恋情爱执著受伤的心,发了疯也似要毁灭一切。
何等可笑的悖论与纠缠不清?!
他对着流泪的我笑,温暖如春,然后说:“皇后,请圣上回宫吧。”
我点头,然后就觉得空虚而乏累,像是一切都重归原点,而我,却在兜兜转转后一无所有。
* *
后来,他果然回来了,那个人也果然一如往昔的淡出我的世界。
只有我,在一场大病后回转,听人们说起他回宫的经过,听人们说起高颖对我‘一妇人耳’的评价,心中隐有不忿,却又深知其确切。
于是就心灰意懒,无数曾有的执著淡下来,只除偶尔来些妇人手段以兹回报评价者和证明自己的存在外,已是清静无为如世外之人了。
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例外,那么,是对阿摩和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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