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吐了吐舌头,表示不知道。
“汴绣历史悠久,素有“国宝”之称。它以绣工精致,针法细密,图案严谨,格调高雅,色彩、秀丽而著称,早在秦代就已驰名全国。”
崔氏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向往,她详细的给女儿介绍到:“汴绣,也称“宋绣”,距今100余的北秦时期,刺绣已发展到很高的水平,娘幼时听女红先生讲过《东京梦华录》,上面记载:台封做为北秦都城,其皇宫有“文绣院”聚集全国杰出绣女三百余人,专为皇帝王妃、达官贵人绣制官服及装饰品,因而也被誉为“宫廷绣”或“官绣”,在民间,汴绣则更为受欢迎,当时台封大相国寺东门外有一条街叫“绣巷”,即是绣姑绣作了聚居的地方,又是专卖刺绣品的著名市场,放眼寺院内外,十里都城,到处是珠帘绣额,巧制新装,名绣佳作,竞相生辉,一百多年中,汴绣一直是技艺最精湛,价值最高,产量最少,最受欢迎,影响最强的绣品,可是前朝的国绣。”
崔氏喝了口水,眼中的激动之色不减:“汴绣是自古最高起点的刺绣,刚才说的秦廷特置文绣院,可当时除了招收绣工之外,还在各地筛选拔尖技师前来任教。这是朝廷设置的高档次专业机构,也是朝廷出面主持的一次刺绣技术大汇合,你看那些苏绣、湘绣、蜀绣哪个有这等荣耀?汴绣广采各地技艺之长,将其融入自身,使汴绣水平高于其他刺绣,它可是摇摇凌驾于其他绣技之上的。”
说道这里,崔氏叹了口气:“到底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汴绣也是盛极必衰,被苏绣、湘绣、蜀绣等联合抵制打压。其实前朝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汴绣大家都被召入官中,为皇家效力汴绣成为御用绣技,以至于民间几乎绝迹,前朝灭亡后,这些绣工也遭到屠杀,折损了很多,现下汴绣传世作品不少,价值千金,但会这门技艺的人确实少之又少,极难寻到。”
雨竹也叹了口气,前世也是有着许多技术是家族内部代代相传,经过战乱换代都失传了,没想到古代也是如此,那些都是人类几代人呕心沥血的成果,失传了真是令人扼腕叹息。瞧着女儿也是一脸惋惜的小模样,崔氏撑不住笑了,眉飞色舞的点着雨竹小巧的鼻尖:“你这小丫头可是好运气,居然有位会汴绣的绣娘愿意教你。”
呆呆的消化完这消息,雨竹脑子里尽是:天上砸馅饼了。复而又自己乐呵,看来这辈子咱还能当回优秀民间技艺的传承者和避免珍稀技艺失传的保护者了。
第29章 汴绣】………
当瘦骨嶙峋,苍老病弱的王阿婆出现在雨竹的绣房里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谁能想到,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居然会遇到这样一个会汴绣的人!
王阿婆披着雨竹送的披肩,小的很慈祥很沧桑,甚至还有些小小的羞涩。雨竹命翠微去给王阿婆倒杯热茶,自己便拉着老人坐下,闲聊了几句。
“林小姐,我嘴笨不会说话,您别嫌弃。”王阿婆细瘦的手指紧张的扯着披肩的边儿,脸色显得很局促。
雨竹不是那种没眼色的刁蛮小姐,很明显王阿婆并不愿意谈过去的事了,她也就不问了,笑着扯开话题:“婆婆不要客气,母亲可把我交给您了,您愿意教我那是我的福气,哪里敢嫌弃,您别嫌我手笨就好了。”
王阿婆也真的是性子内向的,只轻轻笑了一下就示意可以开始了。
翠微恭敬的奉上热茶,又取过崔氏特意准备的针线篮子,王阿婆伸头一看,各种颜色的布料,还有厚的、薄的、丝绸的、棉布的,一块块布裁的整整齐齐,角落里是各种颜色的丝线和粗细不等的绣花针。
“哎呀,真是好看。”王阿婆从看到这个“丰富”的针线篮子就不复以前的拘谨,眼里射出无比狂热的光芒。雨竹知道那叫自信,对自己手艺的无比自信,王阿婆现在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了。
将痴迷的目光从篮子上艰难扯开,清醒过来的王阿婆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捋了捋花白的头发,解释道:“很久没有摸过这些东西了,有点忍不住……。”
雨竹微笑着点头表示理解,眼如琉璃浸水,一片盈盈,王阿婆家的困难她是知道的。
“我的绣技还是我的姐姐教我的。”王阿婆昏花的老眼里浮现出怀念的迷蒙之色,转过头认真的看着雨竹的眼睛道:“我也不知道还有几天活头,汴绣讲究的是嫡系相传,在绣坊里的那些都是皮毛,现在你就是王家的第十九代继承人了,希望你好好研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以的话就替我传下去吧……。”
也不等雨竹回应,她就迫不及待的摸向了针线篮子……
……
王阿婆的手法开始还有些生疏,熟悉了一会儿后便开始飞针走线了,一边绣还一边游刃有余的讲着这是双面绣,这是洒线绣,什么反枪绣、辫子股绣、盘金绣、盘银绣、小乱针绣、大乱针绣、羊毛绣、针绣、垫绣,双面异色绣、双面三异绣从王阿婆嘴里说出来像简单至极的样子,可足足有十几种啊,还只是基础针法,雨竹一面拼死拼活的努力记着学着,心里止不住的庆幸,还好前一段时间随着田妈妈好练习了一段时间,好几种基础针法还是相同或相似的,总算是有点基础,不然可是跟不上王阿婆的动作。
有了事情做,这日子总算不再无聊了,唯一的不足就是入冬以来王阿婆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每日坐在炉火烧的旺旺的暖屋了,身上裹着厚厚的衣物,她干枯瘦弱的身子还是冰凉冰凉的,请了大夫回来看,也只是摇头叹气,只说是寿数到了勉强开了些养生的温补药就告辞走了,连诊费都没要——现在林大人可是赢得了青州所有百姓的敬重,大夫也是其中之一,哪里会要诊费。
王阿婆仿佛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熬不了多久了,她不但不听崔氏和雨竹的劝卧床休息,反而执拗的要继续教导,仿佛怕自己来不及教完就走了。
雨竹坐在王阿婆的窗前,看着床上那昏睡着在被子下几乎没有起伏的身子,轻轻上前帮她掖了掖被角,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雨竹现在的心里很不好受,这么多天的教与学下来,虽未真是拜师但她心里早已把她当做师傅,王阿婆性子软和甚至内向,但她在传授技艺额过程中可算得上是严厉,绣错一点边、姿势不对都要重新开始的,那些繁复杂乱的针法她都会细细解释并演示给自己看,正因为有这样的师傅,雨竹这个并没有什么刺绣天赋的人才能够学的这么快。
她不知道王阿婆是不是为了宁秋才这般尽心尽力的教自己,但很承他的情,雨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还能遇见宁秋,她一定会尽力照拂的。
阴霾了几天的天气终于出了太阳,并不很大,暖暖融融的温柔照着,冰冷清爽的空气吸下去仿佛洗涤了五脏六腑里的浊气,人顿时精神了很多。
雨竹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咳,主要是为王阿婆补补身子,趁着天好便决定亲自下厨。
鱼是这些天厨房必囤的食材,冬天河面上结着薄薄的一层冰,肥肥的鱼儿吃的饱饱的都在水底沉眠,这时的鱼最是好吃,肥嫩鲜美,营养丰富,用来熬汤最好不过了。
雨竹仔细从养鱼的水缸里挑出一条不大不小的,交给下人拾掇好了,便挽起袖子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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