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揣着心事,两人都睡不着,周一凡听她起身寻水喝,也就顺道儿开了灯。顾潇楠喝完了径自上床,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他心里憋闷,无从释放,撑着手臂靠近她一点,立即伸手将她卷在了怀里。
顾潇楠蜷在被子里挣扎,像困在笼子里的小小仓鼠,不得法又费劲,一张俏脸也因此涨的通红。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哑着声音呵他,“松开!”
“不可能!”他靠得更近了些,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檀香似的味道源源不绝地传入她的鼻子,他们前后拥在一起,像两只叠在一起的瓷白汤勺,顾潇楠只觉得他的鼻息不断喷在自己的后颈处,痒痒的,心尖发麻,他说,“顾潇楠,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她在旦夕之间变回了那个刚刚离婚的顾潇楠,冷漠淡然拒人千里的顾潇楠。这样的认知让他十分害怕,他们的关系刚刚有了一点进展,她就开始龟缩进壳儿,真的,挺让人挫败的。
“跟我说说,你又怎么了?”
她终于不再挣扎,安安分分地睡好,他听见她深吸了口气,说,“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你就不能顺着自己的感觉往下走么?”周一凡愤懑又失望,“每做件事都要上纲上线的也不嫌累,一定要有个什么理由才能和我重新在一起是不是?”
“别人的看法比我更重要是不是?”
顾潇楠失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手里的劲儿更大了,紧紧箍在她的腰间问她,“要不是遇见李姐这个事儿你今晚根本都不愿意见到我是吗?”
说对了一部分,虽是酒后乱性,但她还是存了些心智的,总归是被生死由命的强大力量震撼了。明明是刚过去了还不到二十小时的事情,可她回忆起来像是过了许久。她始终记得自己的狂喜,在知道掉下去的不是周一凡的那一刻。后来坐在医院的时候,她瞧见了悲伤不已的李哥,心里一度自责又羞愧,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们人各自有命运的逆鳞。
她从前的那些坚持,罔顾和原则,在强悍的命运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总是要在生死关头才幡然醒悟,是的,我依旧爱他,我好像离不开他了。
可是过后呢?她依旧面临着强大自尊心带给自己的倔强固执和撞上南墙也不回头的愚蠢。好像这才是真正的顾潇楠,那个被震撼的半夜喝酒神志不清的姑娘只是临时的一个赝品一样。
周一凡心里当然知道答案,他聪明,通透,但他同时也不再年轻了,不像从前那样执着于正确答案,就算是她寂静恐惧时的一时依赖,那他也认了,毕竟欠下,那总是要还的。
他掰过她的身体,两人面对面躺着,呼吸相闻。两人好像从没有过这样温情的一刻,顾潇楠也不矫情了,任他的脑门贴着自己的额头,也由着他在她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睡不着那我们说说话吧。”
她淡淡的“嗯”了声表示同意。
他问她,“以后不打算回临州了?”
“嗯。”
“那小飒怎么办?”
小飒是他当初送的那只萨摩耶,顾潇楠想了想,告诉他,“在我家楼下的宠物店里,周小舟出差回来就去带走。”像是觉得这样的做法很不妥,她垂着眼睑轻声说,“要是……你也可以去接回家,小飒……嗯,很乖。”
周一凡的郁躁更甚,她送走小飒简直就像当初遗弃他那样洒脱爽直,毫不留恋。好像只要是和他扯上关系的东西,她总能站起来就脱身,拍拍灰尘就可以奔赴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并且,那个阶段里面,没有他。
他撑起手肘爬起来,在地上的裤兜里摸摸索索之后又重新环住她,顾潇楠被迫张开手指,手心立即被放进了一个小小的指环,她细细地摸了两圈,问他,“婚戒?”
“是。”
她笑,笑声轻轻碎碎,像是春天里刚刚解冻的泉水,周一凡不明所以,在她腰间重重的捏了一把。她惊叫出声,细细同他讲,“据说离婚以后,婚戒应该拿来垫家里的茶几或者柜脚,这样,你没有遗弃它,它也不会时不时的出现惹你心烦。”
“可是我没有这种需要。都结束了,那你的东西都该还给你,我付出青春你献出金钱,再公平不过了。这中间剩下的东西就该物归原主,所以周一凡,还给你。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拿。”
周一凡像是被她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她说得他们的婚姻像是富豪和女学生之间见不得人的各取所需,她在她看不见的黑暗里咬紧了后牙槽,冷声冷气地开口,“既然当初给你了,我就没想过拿回来。”
好笑,顾潇楠本无意同他做不必要的文字游戏。年少时她在学校参加过辩论队,论及思辨,恐怕一般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将戒指塞到他手掌,气势汹汹不由分说,“当初你还给我婚姻了呢。”
一个人以后,周一凡常常在难以入眠的夜里想她,拉开窗帘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小口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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