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有些诧异,道:“哥哥昨夜与你同塌而眠?”
徐粲然挂着笑道:“昨夜谈的晚了些便一起歇下了,你昨夜睡得可好?”
花色道了声谢说好。两人站在院子里半晌徐粲然道:“可是饿了?陈婆婆应该做了早饭的,吃些吧。”
花色颔首,徐粲然又笑着道:“你哥哥那份我会留着的,别说我苛刻你们兄妹二人。”花色知道徐粲然是逗趣,扯出一抹笑来随着徐粲然一道往膳厅走去。
二人吃了一半,花士良才出现,也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到二人吃着饭佯装道:“我对你们可是不好?竟是吃饭也不喊上我!”
徐粲然接话说了些讨饶的,三人和乐融融的吃完早饭。
早饭过后,徐粲然将时间留与兄妹二人。二人到了花色歇息的屋中相顾无言好半晌。良久花色叹一口气道:“哥哥!近些年来过得可好?”
花士良轻笑出声,而后将花色抱进怀里揉了揉花色的发顶。兄妹二人之间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所以隔阂尽抛。
花士良又反问道:“你呢?你过得可好?”
两人问完对方都没答复,彼此看了半晌才各自笑开。
“哥哥怎么唤作林姓?”花色一直有疑问,爹爹自是姓花,全名花金寿。娘亲姓谢,闺名婉容。一家的户籍上从来没有出过林姓,怎么就成了林兮之了?
花士良看向花色简短解释道:“爹爹是随奶奶的姓。”
花色啊一声,有些惊讶的捂住嘴。儿子随母姓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孩子身上流的不是父亲的……如此一来,爹爹岂不是……花色从来没有听过父母说起这些往事,祖辈的人也是没有见过,咋一听哥哥说起这些事,惊讶自然在所难免。
“奶奶是改嫁的?”邳国哪里能容忍玷污血脉的事情发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因此花色才问。
花士良未回答,看着花色道:“你只需知道我们是林家人便是!”说的语气中一股油然而来的自豪感让花色有些不解。
花色也没再过问,颔首称是,转了话题问:“哥哥怎么会来垂柳小镇?”
花士良也不瞒花色,说是为了和亲之事。目的再明确不过,为了垂柳而来。目前拓坞国只有垂柳这么一名名正言顺的公主,等公主成年之时,婚事自然会提上日程。况且垂柳是由央金带大,和亲一派与亲王一派皆是对这位遗孤有深厚的情谊,可以说,哪国得到舞阳公主的垂青,哪国便是得到了拓坞国的支持。
花士良说完有些感慨道:“也是郭家太过心急,生生推开了如此强大的后盾。”
郭家?邳国皇室便是姓郭,莫不是……
花士良对上花色疑问的表情,点头道:“拓坞国本来是以邳国马首是瞻,之前也是年年进贡。说来也是皇室贪心不足!若不然也不会将机会送到宁国手上。”说完颇有些埋怨的蹙眉。
第二十章 拓坞
拓坞国与两国之间的恩怨说来话长。其中曲折花士良也有不甚明了的,何况几乎不出门的花色?花士良知道,先皇在世时便时常说拓坞国不可弃之不理。如今的皇帝也是将这句话作为圭臬奉行,只是郭宁其人年轻气盛做事也急躁。生生将大好的机会拱手送与他人。
三年前郭宁召了不少心腹议事,以时机成熟为由要将拓坞国纳为邳国领土。花士良持反对意见上表,被驳回。那时花士良还兼顾战事,文臣与武将在军营也斗得厉害,几乎心力交瘁,就是防着也没防住。
郭宁弱冠礼时请拓坞国主为上宾,指定国主为贵宾为自己行礼。加冠时郭宁佯装被刺倒地不起。而后就是御林军及时出现将拓坞国国主抓了起来。直至第三日郭宁“醒来”才提出要审讯拓坞国主,只是那时国主已经身亡……
郭宁便以这个为借口将对战宁国的部分兵卒拨到攻占拓坞国的战事中。只是拓坞易守难攻,而且不知怎么与宁国有了来往,这场战役又变成了宁国与邳国两国大战。
花士良一直都被蒙在鼓中,不仅花士良,就是不少持反对意见的世家也被排除在外。等知道这则消息后已是覆水难收。花士良气急,亲自赶回金丰,将郭宁斥责一番,还撤了他身边不少的“能将”,引得郭宁几次三番对自己动了杀心。
花士良也是补救过的,只是郭宁这人实在比不上先皇。竟在那时提出让拓坞国主的尚年幼的女儿舞阳公主嫁与邳国赔礼,赔礼二字岂是轻易能说的?拓坞国本就在爆发边缘,此话一出让拓坞与邳国彻底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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