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斩钉截铁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道。
“滚。现在、立刻,离开我家,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依旧不动,不言也不语,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
“怎么着,秦烬,你脑子被车撞了,现在是听不懂人话了是吗?”
他这样子让我更加来气,我杀气腾腾地冲进厨房,哐地拉开柜门,随便拿了一个最顶上的不锈钢的盆子,扣在他面前,砸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巨响。
“前主顾也不是不讲情分,送你个碗,叼着你的狗盆,上街讨饭去吧。”
我拽着秦烬的领子,由于脆弱的咽喉部位被制住,他不得不被我拉着往玄关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我一手扯着他,一手拎着他的狗盆,把他拖出门外。
“陆……”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因为被我掐着脖子呼吸困难而难以发声,我才懒得听他狡辩,直接把他往屋外一扔。
砰地重重关上门,终于清净了。
我靠在门后气喘吁吁,秦烬一个一米八几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这么折腾了一遭,我自己浑身是汗,手臂都酸了。
实际上,在他以前身体健康的全盛时期,他要是真的铁下了心与我作对,我这点力气根本没法与他抗衡,现在要不是他做植物人又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估摸着还没恢复完全,我哪能这么轻易就把他连拖带拽地弄走。
整间屋子恢复到空无一人的状态,刚才我俩拉拉扯扯时踢掉的拖鞋横七竖八地歪在面前的走道上,我背靠着门慢慢地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时也懒得去收拾。
门外的秦烬没声了,他没有再敲门或者按门铃,我心想他应该是乖乖地走了。
但他留下的余韵却还未消失。
我感到疑惑。
最近是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吗?怎么反应这么大?
都这样了,我好像也没必要再克制着。
我有些烦躁地抹了一把脸。
背后被说不上是惊惧还是意外的冷汗浸湿,我只能靠在光滑的门板上,突然感到很疲累。
心里五味杂陈,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只能尽快解决,然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胸口那团烧得正旺的火苗总算压抑下去了不少。
真是够憋屈的,又被秦烬那个家伙吃得死死的。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每次遇到他,总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啊?
浑身都是汗,有点难受,我干脆回到浴室去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
再下楼时,餐桌上的蘑菇牛肉披萨还完完整整地搁在那儿,动都没动过,我这才想起我和秦烬刚折腾了半天,竟然连饭都忘了吃。
现在我已经完全不饿了,原本火候正好香气四溢的披萨也凉透了。
再烤一次饼边应该会硬成石头吧,还是算了。
我没了食欲,直接把披萨用纸一包扔进了垃圾桶。
看了看时钟,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又过去了近一个小时,秦烬他……应该早就离开了吧?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跑去门口,自猫眼东张西望地看了看。
视线所及的区域没有人影,他的确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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