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应道:“我是王德全,你又是谁?”
祁暮便不客气地道:“要债的。”
那人以为她开玩笑:“姑娘说笑了吧,我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欠你债。”
祁暮从身后拉出了王喜,“那你总认识他吧?”
那王德全看到王喜,愣了一下,接着不耐烦地挥手道:“怎么又是你这小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那姨已经将那块田抵给我了,根本就没什么租子,你又来纠缠作甚?”
祁暮道:“抵给你了,那你可有田契?”
王德全没料到她这么问,愣了一下反诘道:“你究竟是谁,我们王家的事不用外人来管。”
祁暮道:“我是他小姨,你们这般欺侮我外甥就是不行。今天,你要么给租子,要么还田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德全自然不会将这样一个清瘦的小姑娘放在眼里:“我没地契,难道你就有?”
祁暮当然也没有,但是,她说:“我有你四年前签的租地文书。上面有你签字画押的。再说这村里谁不知道这田是我们家的?”
那王德全果真不是省油的灯:“你拿出来我瞧瞧。”
祁暮从怀中取了一张陈旧的麻纸出来。这是她在一只装粮食的陶罐里发现的,幸好当初商雪莹没有将它收到柜子里,要不然早就当柴烧了。
那果然是封文书。祁暮还拿在手中,那王德全却忽然劈手来夺,祁暮哪能让他拿到,轻巧一闪,又顺势将他伸过来的手往前一带,他便摔到了地上,他却还以为是自己力使猛了,不小心摔的一个狗啃泥。只好自己尴尬地爬将起来。
这厢动静那么大,早惊了院中人及周边的邻居,院里便又奔出两条大汉,邻居也出来不少,慢慢围过来看热闹。
那两条大汉是王德全的两个儿子,此时冲出来嚷嚷道:“怎么着怎么着,大过年的要欺侮人么?”再一看是一个清瘦少女和一黄口小儿,这话便问不出响亮的气势来了。
祁暮道:“你家欠了我们四年的租子不给,害得我外甥几个差点饿死,我今天来讨租有什么不对么?”一边说一边恨自己口拙,这话要是由沈千笑说出来,必能说得有理有节,气冲霄汉,可于她,又不会吵架,只能这么说了。
围着的村民中自是有人认出了王喜,私下里交谈声便响了起来:“那是东头王家老五的大小子,爹娘死了四年了,倒还挨着活着呢。”
“是啊,他们家的田好象是租给王德全、王富几个了吧?”
有知情人说:“田是他们一个姨租给德全几个的,说好分夏秋两季每家给他们一石米麦的,姨在的时候还给,姨死了后就没人给了吧?”
“他们家姨?喔,是那个老是穿黑衣蒙脸的女人啊?听说长得跟个女鬼似的呢。”
那王德全赖道:“田是你们老五家的不错,但是老五夫妻俩都没了,你们一家小孩又不会种,自然要由族里管着,由族里分了。”
祁暮怒了:“那田是族里出钱买的么?你是族长么?”
王德全又道:“现在可以交由族里商量么。”
祁暮决定再不跟他废话:“四年的租金共是四石米粮,要不就是折合成银子,给200文,你到底给是不给?”
见祁暮语气坚决,村民们又议论纷纷,并没有站在他们这边,王德全的口气也略微软了一些,但却嚷嚷道:“我们哪有这些银两,你倒象是官府收税呢。”
祁暮耐心磨尽,运力于拳,忽然挥拳击向他们家的黑漆大门,那门应声而裂,碎出一块小钵大小的洞来。一声脆响过后,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王德全一家张口矫舌,围观村民们也是瞪大了双眼。祁暮努力地学着江湖游侠的腔调,朝王德全跨进了一步道:“你是要我将你家打碎了来寻粮呢还是你想象这大门一般?”
大王村无甚富户,但王德全家也是殷实人家,门所用的是橡木,也算是坚固,如今竟被这样一个小姑娘一拳击破,怎不教他们心慌?最后出来的王德全的老婆瘫坐在院里,有些哆嗦地叫着王德全:“死鬼,早……就……叫你不要做这缺德事了,你看……你看……”王德全也慌了神,直叫:“小姑奶奶,我们给,给还不成了吗?就是现在家里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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