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祁峰带着祁暮回到了怀义王府,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祁暮回府后没有看到那两个歌伎,有些奇怪。祁峰轻描淡写道:“北狄与丘绒交好,需要送一批美人至丘绒王庭,我们没有新征集,就从王公大臣家中抽调了。我,自是要带头的。”
又过了二个月,一日,干龙来报,说云阳有客要见王妃。上次在边境做贸易的辛梃曾托口信来说要来上京看看,祁暮以为是家中来人,欣喜地迎了出去。却看到厅里站着一个灰衣人,再仔细一瞧,竟是莫奇。是丛颢崐有事么?她张口叫了一声“莫大哥。”莫奇转过身来,脸上却无甚表情,躬身道:“王妃,相爷有信给你。”祁暮略有些诧异,他们都很固执地叫自己“夫人”的,任她怎么纠正都不行,如今倒是改了口么?莫奇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包和一封信道:“这是相爷让在下务必亲手交到王妃手中的。”说到王妃两字竟有些咬牙切齿。祁暮伸手接过,抽出信纸,有两张,上头一张是说他询问过云阳境内的丛姓族兄,无一人知道释兰在何处,甚至有人怀疑根本没有这药,但是他没放弃,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派人去西夷,再作打探,让她不要失望,再耐心等等。
另一张,却是一份休书,是给辛暮的休书,其理由是无所出,鲜红地盖着他的大印。只是空白处隐隐还有一些字迹,祁暮翻过去一看,背后还有一封信,写道,他决定放手了,但要祁暮一定收下他的信物,此生此物只与一人,再不作他想。
祁暮翻开那锦包,包里是一个熟悉的锦盒,打开来,正是装了那串玛瑙串子。
她的人有些怔忡了,莫奇叫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莫奇又朝她躬身道:“信既带到,莫奇的任务已完成,便告辞了。王妃,再不会有人来烦你,你可以安心地做你的王妃了。”说罢,也不看祁暮一眼,大踏步而出。
他的眼前,总闪现着临出发前爷哀伤的神情,他跟了爷二十年,再苦再无助的时候,爷都不曾有这种神情。他也曾问过爷:“何不强留,以他受伤后夫人的表现来看,她心软,示弱便能一直留她下来。”爷摇头道:“谈子音说得对,她的心不在我这里,就算她心软,留下来也是种煎熬,我已受不了看她受煎熬了。我先前以为祁峰与她之间有了裂隙,曾起心留住她,但现在看祁峰千里追踪,再有不是,暮儿也会原谅他的。如此,于我,只有放手最好。只是我不情愿祝福他们罢了。”
祁暮在中堂坐了很久,直到祁峰从宫中回来。她将信和东西都拿给祁峰看了,祁峰沉默半晌,道:“既给你,就留好罢,也算是一段过往。”又看到信中提到释兰,轻摇头道:“暮儿,我现在感觉挺好,不用再费力去寻这些飘渺的东西了。”
当夜,祁峰忽对她说:“暮儿,咱们要个孩子吧。”祁暮看向他,却看到烛火下他的眼明亮无比。他道:“送子佛的药我也吃了十个月了,以前下腹隐约有些冰凉,现有也没有这种感觉了,我想我可以了。”看着他的灼灼目光,祁暮的脸忽而便红了。
那是一个疯狂的夏夜,她全身心地放开,承受着他带给她的雨露。第一次,她放肆地喊叫出声,仿佛倾泻积郁的感情。这一夜,她的峰哥也是狂野和激烈的,手和唇都激越地在她身上弹奏心曲,让她欲罢不能。她的娇吟,他的喘息和低吼与夏夜的鸣虫相和,融入了一地月色中。昏睡过去之前,她忽而嘴角带笑道:“峰哥,我终于懂得什么是鸾凤和鸣。”他伏在她身上留恋地不肯起身,边吻边道:“那从此后,咱们夜夜鸾凤和鸣,可好?”她没听清楚最后一个音节便沉睡过去。只剩他还在轻抚她的玉体,对她轻言,我只愿今后,夜夜有今宵。
第八十六章 传喜讯
光阴易过,转眼入秋。祁峰现在甚少出远门,即便出门,他也要带上祁暮。
秋日夜长,于他却似春宵。
可欢好罢,次日晨起,看着亵裤上那一抹红痕,依然是这月准时报到的癸水,祁暮有些焦燥了起来。倒是祁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我都不急了,暮儿急什么?咱们会有祁龙的。”想着他那日所说要生一堆继承师门的话,她也不由开颜一笑。
待她出房门去安排府中杂事,他脸上的微笑却是抹了下来,还没有吗?只恐怕自己时日无多了呢。
昨日他已悄悄去看过郑大夫,郑大夫诊过后,神色有些凝重。
先前他已抱歉地告诉祁峰,那解药总是差了一两味无法定夺,他也不敢轻易配。祁峰告诉他已服了云宝,他欣喜点头:“这便好了,若有释兰,更让人放心一些。”
此番来诊,那毒竟是又张扬开来,不由令他疑惑:“王爷,你果然服了云宝么?”
祁峰道:“应是云宝无误,只是先取得了半颗,后又取了半颗。”
郑大夫挑眉:“分两次?那间隔若何?”
“隔了四个月左右吧。”
郑大夫长叹一声:“后半颗服得太晚了,我曾听说云宝虽是圣药,其中有几味却也是有毒的,如若是整颗的,一气服下自是解得彻底,只是排解得缓些。若分两次,其间隔不得超过二个月。不然便是旧毒未去尽,又点新毒。如有释兰或许还能有救,否则,只能等死。你如今之症状,却还算不是发作,只是有些影子罢了。若发作,必逐渐虚弱,吐血而亡。我实在是有愧,也只能开些解毒药先替你压着。但若说到现有的解毒药,你上次拿的那种倒是上品,宫中也未曾见。”
祁峰低头不语,忽又道:“你可看男科?我这毒,便不会有子嗣了么?”
郑大夫复又诊过道:“此时倒不是阴毒了,你用过补阳的热药了吧?此时应该是没有影响了。”
祁峰出医馆后朝天叹了口气,他已是偷活许多年了,该做之事早就做完了,轩儿日渐成熟,放手只在时日。父母坟已迁罢,各得安歇;娶了暮儿,心愿也了。就算去了也无遗憾,只是苦了暮儿了,今后谁来照料她?只愿能得麟儿,她此后也能有个依靠。
回到府里,他自是什么也不提。
祁暮觉得此次的癸水忒古怪,来了三日便歇了,量也只有一点,全不似以往般泛滥。但于这种事上她一贯粗枝大叶,奇怪了一会儿便丢开了。今年铺子里生意好,她要开始慢慢盘点了,及至冬日也好早些放那些掌柜的假。
如此过了十日,便觉身上不爽,头渐沉重,腹中泛恶心,初时还乍喜,以为身上有了,但一想到癸水去也不过十日,便又沮丧。但她有病一贯是先扛了再说了,故也没说出来。直到那日晚饭,下面有人送了江鲜上来,明明是她以前爱吃的清蒸鱼,她却觉腥味扑鼻,欲呕又强忍着。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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