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没有穿白大褂,一身便服让他看起来沉静而俊秀。“江太太要去哪里?我送你。”
她忍不住在心里欢呼。天知道她的脚已经站得有多酸痛。“谢谢!”以深毫不客气地坐上车,伸手去系安全带,“载我到市区就好。”
自中学开始,她便独自上下学,从来没有人接送。大学到了美国更是如此。现在来了江家,她已经不习惯有人时刻在身旁跟随。
“江太太怎么会到这里来?”他微笑。
“哦!你可以叫我以深。我叫赵以深。”她跟他做交易,“我也叫你名字,孜然。”
他笑起来:“好。以深。”
呼!这样觉得自在很多。“我来这里报到,这学期我准备在这里当助教。”她答。
他诧异:“江伯父似乎不太喜欢孩子们在外面工作。”
她自嘲地微笑:“是啊,这次对我例外。”她的声音淡然而寥落,他只觉心下微颤,深悔自己出口不经思考。
她却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指:“这些是钓鱼用的工具么?”她指他放在车后座的渔具。
他微笑点头:“是。”
“你喜欢钓鱼?”她的眼睛亮起来。现在这样的快餐年代,还有年轻人会喜欢钓鱼,真是个奇迹。
他好脾气地微笑:“是。周末闲暇的时候我常来这里钓鱼,这附近有个水库,水质很好,空气也很清新,服务很周到。”
她亦笑了起来:“我记得小时候去钓鱼之前,我们会在地里抓许多蚯蚓,或者用面粉裹上香油做诱饵,那时候的溪水很清,鱼也很多。全都是免费的,每天回家都可以装满一桶。”她喟叹:“可惜现在不会再有。”
“现在商店里有卖专用的诱饵。不过我也怀念那种自制的感觉,”他抬抬眉毛,笑了:“你从前也钓过鱼?”
“是的。”她的语气轻淡了下来,“我小时候住在绍兴,跟那里的伯伯一起去。”
她有瞬间的沉默,车内的音乐在流泻。他回头看她,她正转头看向窗外,下巴微微上翘,扬起一个柔软美好的弧度,神情安静而惆怅。
结果他们一起跑去街头小店吃臭豆腐,霓虹灯起的街旁,周边满是嘈杂的人群。摊位前烟火弥漫,站在那里,就如同两个从家里偷溜出来的孩子,窃窃低笑,诡谲又兴奋。
臭豆腐刚刚出炉,看上去金黄松脆,她的口水已经垂涎到快要滴下来。连声惊呼:“好臭!好臭!”一边伸长了脖子期待,连语气都这样焦急到幸福。
他讲他的故事给她听:“中一的时候,我们几个好朋友一起跑去海宁玩。启征和我,还有致远都最喜欢金庸。海宁潮是最好看的。我们还跑去传说中的陈家大院和金庸的故居,在那里立誓为盟,幻想以后也能成为一代大侠。”他笑:“后来又顺便去绍兴转了一圈,那里的臭豆腐特别臭,在那里不敢下嘴,生怕吐出来被别人耻笑。启征买了一大袋回来,到家了以后放在锅里炸,还没有熟透就臭到满街都是。致远家的房子临街,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来骂,吓得我们赶紧连油端锅一起扔到了垃圾桶。后来想起臭豆腐,就觉得是心头一大至痛。”
她捂住肚子噗噗的笑:“真是傻瓜,既然觉得臭,为什么还要去买来吃?”
他轻声的笑了起来:“你看过《阿呆拜寿》吗?”
“看过。”
“我记得那时候的影院都在放这部电影,是那个黑得要命的刘青云和小眼睛的吴倩莲演主角。”
她笑:“那个场景是在同里拍的,两个人在桥上争抢最后一个臭豆腐。”
他的声音很轻:“我想,或许我们都有过这样一个梦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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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六、花心丈夫何其多
她怅惋。年少的时候总有着纯挚而不切实际的梦想,即便花心不羁如江启征也不例外。
要过了多少岁月、经过多少故事,才能够明白,所谓爱,总是生来就该被命运捉弄,总是如此遥不可及。
她含笑看他:“你和启征认识很久了吗?”
他嗯了一声:“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开始。我和他一起摸爬滚打到现在。”
她忍不住笑:“说起来象是经历烽火的战友似的。”
“可不是?人生历程岂不更像烽火战场。”他拿起手中的臭豆腐,随口答。
她怔了一刻,才微笑起来:“是啊,说的也对。”看他埋头咬了一口,微笑着说:“味道如何?”
他吸一口气做倾倒状:“极品!”
两个人站在街头对视大笑。
这个街区的路灯昏黄,走回去的路上有丝丝凉意,夜风吹来,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杂乱而温馨。
她问他:“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她自语,“孜然,张孜然。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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