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慕容怡然的病房中,徐浩然与她姐妹用过慕容世家帮佣送来的饭食,稍事歇息后便支使她姐妹不如去病房外溜达一圈,美其名曰是使病患放松心情,便于接下来的治疗。
慕容红缨驾车接送徐浩然来往医院的途中,两人的关系已然拉近不少,彼此之间似乎已经建立起某种默契,虽还谈不上有男女之情,但这聪明的女人竟是能猜到徐浩然叫她姐妹出去溜达的原因,想他定然是欲有个单独的空间做些什么,不想让人看见罢了。
她猜想得不错,徐浩然此时正是需要有个单独的空间,不想被人看着做治疗慕容怡然病症前的准备工作。
待姐妹两人离开病房,徐浩然拿出书包里的朱砂、纸张等物,作法制成降魔的符纸,随后将小木盒里的金针用浸润医用酒精的药棉分别擦拭消毒,最后将两粒安神醒脑的药丸放在杯里用水化开。
是夜二十三点时分,徐浩然叮嘱慕容红缨坐在病房外间,再次嘱托她不得使人进入,随后吩咐慕容怡然喝下杯中化开药丸的水,带她进入到有病床的房间。
喝下药水的慕容怡然,此时大脑里已有阵阵倦意,进得房间便躺坐床上欲看徐浩然将如何施为,却是见他不慌不忙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小木盒打开,便在她有些兴致之时,突然感受心里一阵恶烦,大脑意识中升起天地旋转的晕乎。
这是她每次歇斯底里发作前的征兆,不过在她每次晕乎的时候就已经不能控制状如疯魔的情绪,此次她因治疗前喝下过安神醒脑的药水,加之此次病情发作前的征兆是徐浩然有意诱使出来的,所以她的大脑尚存一丝清明,旋即双目紧闭,仿若昏迷一般歪倒在床上。
她这现象许是徐浩然拿出金针惊动到寄宿她体内的邪物所致。
徐浩然腾身上床盘膝而坐,将慕容怡然歪倒的身躯扶起背靠在自己的身前坐着,接着使数枚金针分别插入她头部的颊车、凤府、承浆和上星几处穴位,随后将她身躯放平,使金针再扎她拇指间的少商和足趾内侧处的隐白穴位。
便在徐浩然落下六枚金针,欲再拿金针刺入慕容怡然足外侧部位的申脉穴时,突地一阵阴风起,随即,徐浩然的意识中便传来邪物愤怒的咆哮声音。
“何方神圣!何以要为难游魂野鬼?”
徐浩然闻音,两指捏着金针悬于慕容怡然的申脉穴位停住,使大脑中意念与这邪物交流起来。
“尔等游魂当皈依天道,遵循人处阳间,鬼在幽冥,阴阳相隔之道,何以要留恋阳世,祸乱俗世凡人?”
此意念发出,徐浩然见得慕容怡然眉心中间的印堂飘浮出一缕灰色轻烟,同时感受到房间里带有阴邪的空气波动。
见得这等诡异的情形,徐浩然遂展开“天目神功”扫视房间,见得一团面目全非的幻影悬浮虚空,意念中又闻说话的声音。
“道长!非是某家欲要寄宿凡人之躯,要怪就怪这贱女人毁了某家魂灵寄宿之所,使某家魂灵无法承受阳世之气,不得也只能占据她的身躯,以便吸纳此具身躯中的阴气使魂魄不致消散于虚空。”
听得这魂灵的说法,徐浩然终于明白慕容怡然不慎打碎的瓷瓶原来是清朝古尸魂灵的寄宿之所,难怪她会在瓷瓶打碎后患上此等莫名其妙的怪病。
徐浩然使意念传出信息告之魂魄说:“某乃天师道派传人,秉承师门之道,信奉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今时便网开一面,可使道门往生咒送尔魂魄进入幽冥之中等待转世投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在鬼门十三针的压迫之下,那魂魄不敢忤逆,加之听得行针之人乃“天师道”传人,以他在世时对“天师道”的了解,知道此教派精于符箓,善于斩妖驱鬼,想今日得遇这等高门弟子,便是不甘魂魄脱离这具已然熟悉并能吸纳阴气的躯体,也不得不做出妥协。
这魂魄倒是识相,害怕法力不足与身具有“鬼门十三针”术法的“天师道”门人一争高下,飘浮于虚空中的影子上下移动起来,仿似对徐浩然行礼遥拜一般。
见得魂魄虚影移动,徐浩然顿起戒心,一手放入随身的包里,捏着画好的降魔符准备与魂魄争斗,不料意念里却是传来哀求的声音。
“多谢道长仁慈,某家遵命便是,还望道长施往生咒送吾一程。”
传音停止,虚影仿若空气中的粒子旋即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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